“那行吧。”魏公子战战兢兢的拉起我,到了烟雨阁唤来几个小厮护送,各自陪送着回家不表。
不知不觉,我竟然不再惊骇了,莫非昨日吃下的那一片碎肉,当真是甚么好宝贝不成?只感觉虽说昨日之事诡谲莫名,但我的胆量仿佛长了几倍,竟不再如同昨日,吓的灵魂出窍普通。
魏公子正端坐在我家最厚重的太师椅上,饶是如许,给魏公子巨大身躯一压,那椅足亦显得风雨飘摇,仿佛随时能断掉,厅中各色礼品满满铛铛摆了一地,我见着这步地,忙问:“魏公子,何事来寻我?还是为着昨日里……”
“梅二!”娘丢一把瓜子皮儿到爹身上:“你的确就是白吃的葫芦――傻瓜一个!”
“还能有甚么事情,便是震惊三界,主上逃婚的事情。”
“你没瞥见阿谁公子?”我瞪大眼睛:“他方才走进正殿,但是跟你擦肩而过啊!”
“哎呀,”娘忙道:“何事没有好好说话,怎活泼起手来!梅菜,你说甚么话了?”
我回到家中,爹娘方才歇了手里的活计,可贵安逸,正同坐在藤椅上哔哔啵啵的嗑瓜子,见我面色不对,问我但是淋了雨,我这才想起蓑衣和斗笠还落在了烟雨阁里,又怕本日所见奉告了爹娘,也徒让他们跟着担惊受怕,只推说是恩客见下雨,美意差了小厮送我返来的,明日再去取来就是了。
“传闻另一名大人物领受了妖界,现下妖界里换了六合,我们还须得去朝拜一番才好。”
“可不是嘛!”魏公子愤然道:“小生一回家,她倒是先扑了过来,说还只当小存亡在了内里,逼问小生是不是又出去厮混,记吃不记打,教鬼吞进了肚子,还要寻狐狸精玩乐哩!小活力不打一处来,虽说那母夜叉常日里是百口高低,哪个都招惹不得的,小生听了你的话,横下心来一咬牙,只乒乒乓乓的一顿掌掴,那婆娘给小生打的晕头转向。”
魏公子?难不成还是为了那腐臭头颅之事?我忙应了,吃紧套上件鹅黄春衫,抿一抿鬓发,花也没来得及插,便下了吃紧的下了楼来。
方才起家,只闻声娘在拍打门:“梅菜,起家未曾?魏公子来了,要见你呢!”
“你在说甚么?”魏公子那张狰狞大脸再一次皱成一团:“这里,一向只要你和小生两小我,哪儿来的甚么公子?莫不是……”魏公子建议抖了,结结巴巴的说:“你见到了鬼……”
魏公子见了我,不等我说完,纳头便拜:“仇人呐……若不是梅菜你与龙神爷报信,救下了小生一条性命,小生现在,定早给家中那混账婆娘害死了……”
我想起了刚才那龙井公子说的话,便结结巴巴的说道:“魏……魏公子,不是梅菜使坏,实在是情非得已,要委曲夫人一下子,这件事情,你回家掌掴一番你家夫人,说不定能水落石出。”
我一听,全然想起来昨日里那龙井公子说的话,忙问:“魏公子可当真掌掴了夫人?”
半晌,一个浑厚的声音道:“甚么事情?”
我一听,顿时也是周身恶寒,为何天涯之间,魏公子却见不到龙井公子?莫非,他当真……
娘也放下了瓜子,皱起眉头对爹道:“本日里是行走辛苦,想是早晨湿滑,来去也不便,夜间如何也不安宁,要不是伴计们走不开,我也舍不得教梅菜前去,不若下次再找个伴计,梅菜到了这个年事,眼看也要招赘了,抛头露面往烟雨阁去,如何也不好听。”
“小生家里那母老虎?”魏公子神采红一阵白一阵:“这……此话当真?”
魏公子点点头:“这母老虎平素胆量便比平常男人还大上几分,此时喝了酒,更是不把六合放在眼里,直问道:“你但是那沽酒换命的宵婆么?不想那老太太竟笑道:“夫人谈笑了,老身只卖酒,不卖力。母老虎便道:“那甚好,妾身正走的渴了,筛一盏吃了暖身子,好去捉奸。”老太太听了,忙把了一盏碧绿透亮,轻浮非常的酒来,母老虎饮了,自发是甜爽透心,不带辛辣之气,心头倒非常清爽,遂问道这是何酒,老太太只说土法酿得,登不上雅之堂,名字便也未曾取。又问道:“不知夫人深夜出行,所为何事。”母老虎喝了酒,竟不知为何,将一点子家私尽数抖落出来,还捶胸顿足,骂个不休,老太太便笑道:“老身与你一个物件,自能将负心人带回家中,你只在塞进他床下,单单不准翻开……”边交给她一个小黑布袋,沉甸甸有点分量,隔着布袋也是触手冰冷。母老虎半信半疑,也便回了家来,次日依言而行,小生早晨出去,便碰到了怪事……母老虎内心明白,便偷偷去摸那布袋,不想却胀大很多,母老虎心下也有些惊骇,目睹着小生日渐肥胖,那布袋子却越来越大,内心实在是怕那布袋把小生吸死,又没有胆量去找那宵婆,便忍不住翻开了布袋,你猜如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