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燕灵王建薨,有美人子,太后令人杀之。国除。
秋,桃、李华。
宣平侯张敖卒,赐谥曰鲁元王。
六月,丙戌晦,日有食之。
秋,八月,淮阳怀王强薨,以壶关侯武为淮阳王。
秋,星昼见。
五年戊午,公元前一八三年春,佗自称南越武帝,出兵攻长沙,败数县而去。
诸吕欲为乱,畏大臣绛、灌等,未敢发。朱虚侯以吕禄女为妇,故知其谋,乃阴令人告其兄齐王,欲令出兵西,朱虚侯、东牟侯为内应,以诛诸吕,立齐王为帝。齐王乃与其舅驷钧、郎中令祝午、中尉魏勃诡计出兵。齐相召平弗听。八月,丙午,齐王欲令人诛相。相闻之,乃发卒卫王宫。魏勃绐召平曰:“王欲出兵,非有汉虎符验也。而相君围王固善,勃请为君将兵卫王。”召平信之。勃既将兵,遂围相府,召平他杀。因而齐王以驷钧为相,魏勃为将军,祝午为内史,悉发国中兵。使祝午东诈琅邪王曰:“吕氏反叛,齐王出兵欲西诛之。齐王自以幼年,不习兵革之事,愿举国委大王。大王,自高帝将也。请大王幸之临菑,见齐王计事。”琅邪王信之,西驰见齐王。齐王因留琅邪王,而使祝午尽发琅邪国兵,并将之。琅邪王说齐王曰:“大王,高天子適长孙也,当立。今诸大臣猜疑未有所定,而泽于刘氏最为长年,大臣固待泽决计。今大王留臣,有为也,不如使我入关计事。”齐王觉得然,乃益具车送琅邪王。琅邪王既行,齐遂举兵西攻济南。遗诸侯王书,陈诸吕之罪,欲举兵诛之。相国吕产等闻之,乃遣颍阴侯灌婴将兵击之。灌婴至荥阳,谋曰:“诸吕拥兵关中,欲危刘氏而自主。今我破齐还报,此益吕氏之资也。”乃留屯荥阳,使使谕齐王及诸侯与连和,以待吕氏变,共诛之。齐王闻之,乃还兵西界待约。
赵王恢之徙赵,心胸不乐。太后以吕产女为王后,王后从官皆诸吕,擅权,微伺赵王,赵王不得自恣。王有所爱姬,王后令人毒杀之。六月,王不堪悲忿,他杀。太后闻之,觉得王用妇人弃宗庙礼,废其嗣。
有司请禁南越关市、铁器。南越王佗曰:“高帝立我,通使物。今高后听谗臣,别异蛮夷,隔断器物,此必长沙王计,欲倚中国击灭南越而并王之,自为功也。”
七年庚申,公元前一八一年冬,十仲春,匈奴寇狄道,略二千馀人。
蒲月,丙申,赵王宫丛台灾。
夏,四月,丁酉,赦天下。
春,星昼见。
汉纪五(起阏逢摄提格,尽昭阳大渊献,凡十年)
太后欲王吕氏,乃先立所名孝惠子强为淮阳王,不疑为恒山王;使大谒者张释风大臣。大臣乃请立悼武王宗子郦侯台为吕王,割齐之济南郡为吕国。
仲春,徙梁王恢为赵王,吕王产为梁王。梁王不之国,为帝太傅。
吕媭女为将军、营陵侯刘泽妻。泽者,高祖从祖昆弟也。齐人田生为之说大谒者张卿曰:“诸吕之王也,诸大臣未大服。今营陵侯泽,诸刘最长;今卿言太后王之,吕氏王益固矣。”张卿入言太后,太后然之,乃割齐之琅邪郡封泽为琅邪王。
行五分钱。
班固赞曰:孝文时,天下以郦寄为卖友。夫卖友者,谓见利而忘义也。若寄父为功臣而又执劫,虽摧吕禄以安社稷,谊存君亲可也。
元年甲寅,公元前一八七年冬,太后议欲立诸吕为王,问右丞相陵。陵曰:“高帝刑白马盟曰:‘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今王吕氏,非约也。”太后不说,问左丞相平、太尉勃,对曰:“高帝定天下,王后辈;今太后称制,王诸吕,无所不成。”太后喜,罢朝。王陵让陈平、绛侯曰:“始与高帝啑血盟,诸君不在邪?今高帝崩,太后女主,欲王吕氏;诸君纵欲阿意背信,何脸孔见高帝于地下乎?”陈平、降侯曰:“于今,面折廷争,臣不如君;全社稷,定刘氏以后,君亦不如臣。”陵无以应之。十一月,甲子,太后以王陵为帝太傅,实夺之相权。陵遂病免归。乃以左丞相平为右丞相,以辟阳侯审食其为左丞相,不治事,令监宫中,如郎中令。食其故得幸于太后,公卿皆因此决事。太后怨赵尧为赵隐王谋,乃抵尧罪。上党守任敖尝为沛狱吏,有德于太后,乃觉得御史大夫。太后又追尊其父临泗侯吕公为宣王,兄周吕令武侯泽为悼武王,欲以王诸吕为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