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光五年壬午,公元前三九年春,正月,上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幸河东,祠后土。
永光四年辛巳,公元前四零年春,仲春,赦天下。
闰月,丁酉,太皇太后上官氏崩。
三月,上行幸雍,祠五畤。
始,郅支单于自以大国,威名尊敬,又乘胜骄,不为康居王礼,怒杀康居王女及朱紫、群众数百,或分割投都赖水中。发民作城,日作五百人,二岁乃已。又遣使责阖苏、大宛诸国岁遗,不敢不予。汉遣使三辈至康居,求谷吉等死,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诏;而因都护上书,言“居困厄,愿归计强汉,遣子入侍。”其骄嫚如此。
三月,上行幸雍,祠五畤。
冬,上幸长杨射熊馆,大猎。
夏,四月,癸未,平昌考侯王按薨。秋,七月,壬戌,以平恩侯许嘉为大司马、车骑将军。
御史中丞陈咸数毁石显,久之,坐与槐里令朱云善,漏泄省中语,石显微伺知之,与云皆下狱,髡为城旦。
石显威权日盛,公卿以下畏显,重足一迹。显与中书仆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结为党友,诸附倚者皆得宠位,民歌之曰:“牢邪!石邪!五鹿客邪!印何累累,绶若若邪!”
永光三年庚辰,公元前四一年春,仲春,冯奉世还京师,更加左将军,赐爵关内侯。
建昭二年甲申,公元前三七年春,正月,上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
十仲春,乙酉,毁太上皇、孝惠天子寝庙园,用韦玄成等之议也。
六月,立皇子兴为信都王。
秋,颍川水流杀群众。
冬,使西域都护、骑都尉北地甘延寿、副校尉山阳陈汤共诛斩匈奴郅支单于于康居。
夏,六月,甲戌,孝宣园东阙灾。
罢孝文太后寝祠园。
孝元天子下
初,武帝既塞宣房,后河复北决于馆陶,分为屯氏河,东北入海,广深与大河等,故因其天然,不堤塞也。是岁,河决于清河灵鸣犊口,而屯氏河绝。
汉纪二十一(起上章执徐,尽著雍困敦,凡九年)
秋,七月,匡衡为丞相。戊辰,卫尉李延寿为御史大夫。
建昭三年乙酉,公元前三六年夏,六月,甲辰,扶阳共侯韦玄成薨。
房未发,上令阳平侯王凤承制诏房止无乘传奏事。房意愈恐。
“臣又闻室家之道修,则天下之理得,故《诗》始《国风》,《礼》本冠、婚。始乎《国风》,原情性以明人伦也;本乎冠、婚,正基兆以防已然也。故圣王必慎妃后之际,别適长之位,礼之于内也。卑不逾尊,新不先故,以是统情面而理阴气也;其尊適而卑庶也,適子冠乎阼,礼之用醴,众子不得与列,以是贵正体而明怀疑也。非虚加其礼文罢了,乃中间与之殊异,故礼探其情而见以外也。贤人动静游燕所亲,物得其序,则海内自修,百姓从化。如当亲者疏,当尊者卑,则佞巧之奸因时而动,以乱国度。故贤人慎防其端,禁于已然,不以私恩害公义。《传》曰:‘正家而天下定矣!’”
房去月馀,竟征下狱。初,淮阳宪王舅张博,倾巧无行,多从王求款项,欲为王求入朝。博从京房学,以女妻房。房每朝见,退辄为博道其语。博因记房所说私语,令房为王作求朝奏草,皆持柬与王,觉得信验。石显知之,告房与张博通谋,非谤政治,归恶天子,诖误诸侯王。皆下狱,弃市,老婆徙边。郑弘坐与房善,免为庶人。
建昭元年癸未,公元前三八年春,正月,戊辰,陨石于梁。
冬,河间王元坐贼杀不辜废,迁房陵。
上好儒术、文辞,颇改宣帝之政。言事者多进见,大家自发得得上意。又傅昭仪及子济阳王康爱幸,逾于皇后、太子。太子少傅匡衡上疏曰:臣闻治乱安危之机,在乎审所用心。盖受命之王,务在创业垂统,传之无穷;继体之君,心存于承宣先王之德而褒大其功。昔者成王之嗣位,思述文、武之道以养其心,休烈盛美皆归之二后,而不敢专其名,是以上天歆享,鬼神祐焉。陛下圣德天覆,子爱海内,然阴阳未和,奸邪未禁者,殆论议者未丕扬先帝之盛功,争言轨制不成用也,务变动之,所更或不成行而复复之,是以群下更相是非,吏民无所信。臣窃恨国度释胜利之业,而虚为此纷繁也!愿陛下详览统业之事,留意于遵制扬功,以定群下之心。《风雅》曰:‘无念尔祖,聿脩厥德。’盖至德之本也。《传》曰:‘审好恶,理情性,而霸道毕矣。’治性之道,必审己之统统馀而强其所不敷,盖聪明疏浚者戒于太察,寡闻少见者戒于壅蔽,英勇刚烈者戒于太暴,仁爱温良者戒于无断,湛静安舒者戒于后时,广心浩大者戒于忘记。必审己之所当戒而齐之以义,然后中和之化应,而巧伪之徒不敢比周而望进。唯陛下戒之,以是崇圣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