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陵分属三辅。以渭城寿陵亭部原上为初陵。诏勿置县邑及徙郡百姓。
夏,四月,赦天下。
三月,上行幸雍,祠五畤。
房未发,上令阳平侯王凤承制诏房止无乘传奏事。房意愈恐。
显内自知擅权专柄在把握,恐天子一旦纳用摆布耳目以间己,乃时归诚,取一信觉得验。显尝使至诸官,有所征发,显先自白:“恐后漏尽宫门闭,请使诏吏开门。”上许之。显故投夜还,称诏开门入。结果有上书告“显颛命,矫诏开宫门”,天子闻之,笑以其书示显。显因泣曰:“陛下过私小臣,属任以事,群下无不妒忌,欲谗谄臣者,事类如此非一,唯独明主知之。愚臣寒微,诚不能以一躯称快万众,任天下之怨。臣愿归枢机职,受后宫打扫之役,死无所恨。唯陛下哀怜财幸,以此全活小臣。”天子觉得但是怜之,数劳勉显,加厚犒赏,犒赏及赂遗訾一千万。初,显闻世人匈匈,言己杀前将军萧望之,恐天放学士讪己,以谏大夫贡禹明经箸节,乃令人请安,深自笼络,因荐禹天子,历位九卿,礼事之甚备。议者因而或称显,觉得不妒谮望之矣。显之设变诈以自解免,取信人主者,皆此类也。
冬,十一月,齐、楚地动,大雨雪,树折,屋坏。
闰月,丁酉,太皇太后上官氏崩。
汤为人沉勇,有大虑,多战略,喜奇功,与延寿谋曰:“蛮夷畏服大种,其本性也。西域本属匈奴,今郅支单于威名远闻,陵犯乌孙、大宛,常为康居画计,欲降服之。如得此二国,数年之间,城郭诸国危矣。且其人剽悍,好战伐,数取胜,久畜之,必为西域患。虽地点绝远,蛮夷无金城、强弩之守。如发屯田吏士,驱从乌孙众兵,直指其城下,彼亡则无所之,守则不敷自保,千载之功可一朝而成也!”延寿亦觉得然,欲奏请之。汤曰:“国度与公卿议,大策不凡所见,事必不从。”延寿犹与不听。会其久病,汤独矫制发城郭诸国兵、车师戊已校尉屯田吏士。延寿闻之,惊起,欲止焉。汤怒,按剑叱延寿曰:“大众已集会,竖子欲沮众邪!”延寿遂从之。部勒行陈,汉兵、胡兵合四万馀人。延寿、汤上疏自劾奏矫制,陈言兵状,本日引军分行,别为六校:其三校从南道逾葱领,径大宛;其三校都护自将,发温宿国,从北道入赤谷,过乌孙,涉康居界,至阗池西。而康居副王抱阗将数千骑寇赤谷城东,杀略大昆弥千馀人,驱畜产甚多,从后与汉军相及,颇寇盗后重。汤纵胡兵击之,杀四百六十人,得其所略民四百七十人,还付大昆弥,其马、牛、羊以给军食。又捕得抱阗朱紫伊奴毒。入康居东界,令军不得为寇。间呼其朱紫屠墨见之,谕以威望,与饮、盟,遣去。径引行,未至单于城可六十里,止营。复捕得康居朱紫贝色子男开牟觉得导。贝色子,即屠墨母之弟,皆怨单于,由是具知郅支情。明日,引行,未至城三十里,止营。
初,贡禹奏言:“孝惠、孝景庙皆亲尽宜毁,及郡国庙不该古礼,宜正定。”天子是其议。秋,七月,戊子,罢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卫思后、戾太子、戾后园,皆不奉祠,裁置吏卒守焉。冬,十月,乙丑,罢祖宗庙在郡国者。
戊寅晦,日有食之。上因而召诸媒介日变在周堪、张猛者责问,皆顿首谢;因下诏称堪之美,征诣行在所,拜为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领尚书事;猛复为太中大夫、给事中。中书令石显管尚书,尚书五人皆其党也;堪希见得,常因显白事,事决显口。会堪疾喑,不能言而卒。显诬谮猛,令他杀于公车。
初,武帝既塞宣房,后河复北决于馆陶,分为屯氏河,东北入海,广深与大河等,故因其天然,不堤塞也。是岁,河决于清河灵鸣犊口,而屯氏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