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回到覲县县衙,沈岳方才下车,就听到一声熟谙的齐呼。
两人一番依依不舍,而后沈岳慎重地将竹筒塞入他手中。
“搜!”走出二十多步,进入第二重院子后,沈岳一声令下,“金银器皿,各色珠宝布匹,木制家具,十足搬出来!”
沈岳听着,有些感慨。
恰在此时,李应前来看望道别。
“吱呀……”
“本官本日奉令带兵,前来查抄,若敢抵当,视同聚兵对抗朝廷,形同谋反!”
马家仆人大部已经在京师的那场刺杀后闭幕,余下的都是些老弱,守院的那些仆人很快被消弭了武装。
固然早故意机筹办,可查抄的数字还是让沈岳吃了一惊。
“十四岁以上,七十以下者,全数拿往县衙!”
半亩方塘,如鉴展开,锦鲤,磨盘大的乌龟,被摘去飞羽的白鹤一一在目。
“干甚么的!”
2.防备琅琊王司马道子,需求时能够用手腕撤除他。
沈岳递了一个眼色。
“还愣着干甚么!”
话音刚落,周遭驱逐的官吏们就吓呆了。
两人筹办拔刀,却被跟上来的卫兵衙役紧紧按倒在地,转动不得。
假山,各色珍奇石材的雕镂更是数不堪数。
沈岳禁不住感慨。
院墙高过一丈,皆以青砖垒就,每隔百布,便有一个三四丈高的了望塔高矗立立,上面有人警戒地巡查。
“还得仰仗张兄弟的一身本领,”韩林接过话头,一脸后怕,“每回都是他仗着一根八尺长矛守在县衙前,跟个天神下凡普通威风,才把马家的人吓退的……”
可谁都没想到,马氏完整覆亡的一天来得那么快。
李应面色莫名地点点头:眼下满朝文武对于可否取胜还没信心呢,沈岳如何就对取胜这么自傲……
“限你一刻钟内,把全族老幼唤到这院中,听候宣令!”
这两个都是有本领的人,却只能屈居下位,实在是可惜。
是韩林张万领着一众官吏在门口拜下驱逐。
“长史……”
卫兵衙役们忙着摘下仆人的刀剑,一一捆缚,沈岳则环顾着院中灯光。
沈岳伏在案上,奋笔疾书,不过两刻钟的工夫,几百字已经跃然纸上。
沈岳走进院门,行了十余步,才头也不回地对瘦子号令道。
路经祝英台故乡时,沈岳见了准岳父祝嘉鸣,将婚期定在五今后。
道别李应,回籍车队进发。
一阵混乱法度声传来,昂首一看,是瘦子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县城街道上,行人摊贩早已避开,沿街住民中很多屏住呼吸,悄悄从自家窗户缝中紧紧盯着这一哨人马,想要弄清他们的意向。
烟尘滚滚,马匹嘶鸣,步队极速进步。
内里一片死寂。
这群人望动手持水火棍,长刀的衙役捕快,并无一人敢抵挡,个个乖乖分开。
沈岳一声令下,众衙役才反应过来,整列步队,跟着护送沈岳的二百卫兵浩浩大荡往马家开去。
“司徒有令,覲县马氏罪大恶极,现命本官带人,将其查抄!”
沈岳声如山岳地朝内里宣布道。
初夏时节,院子里一片红翠相映,无数新花苞芽绽放,映得人脸一片嫣红色。
虽说沈岳这队兵马都是官军模样,但他们并没有半点让开的意义。
就在兵丁们哗啦啦地展开包抄时,院门翻开。
之前昭告马君雅马君衡兄弟罪过的文书传遍江左。
“禀长史,”张万已经适应了对沈岳的新称呼,“他们全族出动来县衙闹了好几次,不过每次都退散了。”
想必是马家现在管事的人了。
眼下要做的,就是把司徒交代的事办完,并且过程中要让韩林张万有表示的机遇。
写完,沈岳取来竹筒,将手札封入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