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巷子低下了头,心想,那也不能全怨知青啊!憨二傻乎乎的,都晓得二毛五一斤买了藕,三毛五一斤卖,赚了钱买个油盐酱醋甚么的。谁知那天不巧,让公社干部大老张撞见了,要充公。
“你还真别说,我这里快成了知青食堂了。你们都是呼应**号令来的,在这里受难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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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把‘爹’推来了”巷子问。
王巷子把那张纸条扫了一眼,掖到了兜里,抱怨说:“跑了一大圈,还是没粮食呀!早晓得没粮食,我才不跑这冤枉路呢!饿死也不叫人安生……”
吓得憨二提起盛藕的承担和秤就跑,大老张三步两步撵上一把把秤夺了去。憨二仓猝丢了藕去夺秤,秤也没夺了,藕也都摔了。大老张背过身去把秤杆往腿上一磕,“咯嘣”一声,秤杆成了两截。
王巷子仓促签了字,心急火燎地骑上自行车就往家里赶去。
王巷子说:“大队上早没粮食了,要有粮食,还用跑了公社跑镇里吗?”
到了镇上,管知青的带领没找着,王巷子只好找到了镇上的黄书记,把断粮的事说了一遍。黄书记气哼哼地说:“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前次在集上打干部是不是你们?尽给添乱。”
“那如何办呢,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席主任说着,在信纸上潦草率草地写上了“请速处理知青粮食题目。”盖上了知青办的大印,然后从信纸上撕下了一溜三指小条,慎重地交给了王巷子。
王巷子坐在井台边歇着,不一会儿,见五爷子推着他那辆自行车来了,一边推着,一边还用毛巾不断地抽打着本来就没有浮土干清干净的自行车。
“那不可!”席主任说,“你这一说,事情还相称严峻呢!饿死知青,谁也担不起这个任务。可我这里只是个空架子,没粮食啊。唉哟……这个事呀!还真是……费事!我要打个陈述,还不晓得甚么时候批下来,迟早了三秋了。”
小高看着满地摔得烂糊糊的脆藕,问大老张:“你如何摔人家藕,毁人家秤?”大老张说:“河边无青草,不要多嘴驴。”“你如何骂人呢?”“谁管闲事我就骂谁!你晓得不晓得这是投机倒把。”“投机倒把?他一个憨二晓得甚么是投机倒把,好好说不可吗,别吹胡子瞪眼标。”
“还没用饭吧?”席主任问。“吃了。”“那就好!”“凌晨的,一个窝头,一头蒜。”
肥大的席主任正坐在办公椅上玩弄着一些煤票,眉头一皱,问:“如何着了?”
“哦――晓得了,好老爷子。”巷子使了用力,溜了几步,骑上了车子,朝五爷子摆了摆手,眼睛有些发涩。
席主任考虑了一番,说:“这么着吧,我先给你开封信,还得让大队上处理,处理不了,咱再说。”
五爷子叹了一口气,说:“乖儿子,你等着。”
“我再给你打一份去。”“不吃了,你也怪难的,一个月就三十多斤粮食,这么多知青,管饭也管不起。”
王巷子拿起一个馒头,象饿狼一样,三口两口吞了出来,第二个馒头嚼了几口就没了,第三个馒头才感遭到有点粮食味儿又没了。王巷子吃完了这三个馒头和一碗烧白菜,还是感觉肚子空落落的,说:“席主任,你说怪不,不吃这三个馒头,一点儿也不饿,一吃倒真把饿虫勾起来了,真忘了不吃了。”
“那如何办呢?我到了公社又到了镇里,都说没有粮食。那不但要等死吗?”
“尝尝吧!真是没有好体例了。”
大老张哪吃过如许的亏,一只手捂着眼,一只手乱摇摆着喊:“了不得了,了不得了,知青打人了――”他是本街人,本家的兄弟们立即呼呼隆隆来了十几个,个个手里拿着扁担、铁锨,闹得集上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