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吧!真是没有好体例了。”
上县里还得路太小李庄。王巷子低头沮丧地往家赶,肚子唧唧咕咕地唱了起来,脚步也越来越慢,老感觉拉不动腿。大晌午歪了,才头重脚轻地到了村口,老远就瞥见五爷子手搭凉棚往这边张望。
“你先别慌,”席主任有点儿不美意义,“这里有发给知青的煤票,你领归去吧!”
“还没用饭吧?”席主任问。“吃了。”“那就好!”“凌晨的,一个窝头,一头蒜。”
“大队上真没粮食了。我再趴下,连个送信的也没了。”
“哦――晓得了,好老爷子。”巷子使了用力,溜了几步,骑上了车子,朝五爷子摆了摆手,眼睛有些发涩。
“那如何办呢?我到了公社又到了镇里,都说没有粮食。那不但要等死吗?”
吓得憨二提起盛藕的承担和秤就跑,大老张三步两步撵上一把把秤夺了去。憨二仓猝丢了藕去夺秤,秤也没夺了,藕也都摔了。大老张背过身去把秤杆往腿上一磕,“咯嘣”一声,秤杆成了两截。
“那不可!”席主任说,“你这一说,事情还相称严峻呢!饿死知青,谁也担不起这个任务。可我这里只是个空架子,没粮食啊。唉哟……这个事呀!还真是……费事!我要打个陈述,还不晓得甚么时候批下来,迟早了三秋了。”
王巷子内心骂,费了一堆唾沫,粮食还是没要到,早晓得这些,何必和你磨这些牙。
“哟……我给你打饭去。”不一会儿,席主任从伙房里端来了三个馒头和一份烧白菜。
黄书记唠叨个没完:“大老张做的是有点过甚,毁人家秤不对,可这是农夫,讲事理能讲得通吗。你们知青,是文明人,打人也不对啊!”
王巷子拿起一个馒头,象饿狼一样,三口两口吞了出来,第二个馒头嚼了几口就没了,第三个馒头才感遭到有点粮食味儿又没了。王巷子吃完了这三个馒头和一碗烧白菜,还是感觉肚子空落落的,说:“席主任,你说怪不,不吃这三个馒头,一点儿也不饿,一吃倒真把饿虫勾起来了,真忘了不吃了。”
王巷子低下了头,心想,那也不能全怨知青啊!憨二傻乎乎的,都晓得二毛五一斤买了藕,三毛五一斤卖,赚了钱买个油盐酱醋甚么的。谁知那天不巧,让公社干部大老张撞见了,要充公。
小高看着满地摔得烂糊糊的脆藕,问大老张:“你如何摔人家藕,毁人家秤?”大老张说:“河边无青草,不要多嘴驴。”“你如何骂人呢?”“谁管闲事我就骂谁!你晓得不晓得这是投机倒把。”“投机倒把?他一个憨二晓得甚么是投机倒把,好好说不可吗,别吹胡子瞪眼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