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不动不语，如同石化。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他大声说道，往地上磕了一头。
沈夫人在获得动静后，乘上马车从城郊庙里赶返来了，一入府，她便直冲崔承昭房里去。
这倒是，崔承皓分外附和。
正说着，屋外有丫环走来，到沈夫人耳边说了句话。
沈夫人闻言，放下心来。
……
还好这两年，承昭的身子一向没甚大碍，谁知眼看到关头时候了，却恰好出了岔子！
崔承皓也看到了门口的人，却不知如何称呼，便向师父乞助。
“好了，你也别忙活了，坐下吧。”杜衡之换了种语气，“如何，我们师徒多年未见，不筹办跟我好好聊聊？”
是你爹的徒儿。
“说不准，你弟弟病何时好了，我们就何时走啊。不过你真是奇特，我出去这么长时候，你都不问一下承昭病情如何？你兄弟俩向来密切无间，现在就把他忘了？”
只得不远千里写信，把杜衡之再叫返来。
师父何时来的……另一个徒儿？
她并没有说“能不能治好”，也没有说“有几分掌控”。
你爹的徒儿。
杜衡之轻咳一声，扬眉：“这是薛千，我的徒儿，你师妹。”
他一回身，瞥见了门前人，神采一滞，继而又惊又喜。
“都是废话么？”他眨眨眼，并不感觉啊。
而是说多久能治好。
“下回带来给你亲身再看看，”杜衡之嗤道，“酸的掉牙。”
他大步走来，站到杜衡之跟前，冲动得眼眶都红了。
“这不是师父来了嘛。”崔承皓笑笑，“再说了，有师父您在，我有甚么可担忧的，承昭必然会好的。”
“油嘴滑舌。”杜衡之嗤。
“那信是你写的吧。”杜衡之的声声响起，“几年未见，字倒是变了很多，大有长进。”
“先生你看，承昭此次……大抵多久能治好？”沈夫人忧心问道。
她……听到了甚么？
杜衡之早就推测了甚么，也没说话，悄悄一笑，告别沈夫人走了出来。
“爹，本来你在这儿啊！”一声清澈的声声响起，秋生哒哒跑了出去，“我们见过沈夫人了，她说你在这里，就让下人把我们带过来了。这是谁？”她扭头看崔承皓。
东苑书房内，地上燃着熏香，一个身影来回走动。
崔承皓脸都红了，赶快转移话题：“师父你此主要在都城呆多久？”
杜衡之看着他，眉头都蹙到了一起，神采夸大，像是看到了甚么怪物。
“鄙人崔承皓，是你爹的徒儿。”
“师父，您这两年一向没返来过，我跟您写过好多次信，可都石沉大海了，也唯独这一封，收到了您的来信。若不是承昭病了，您是不是筹算永久不回我了？”
可那刚行至门口的人，听到此言，立时停在了门口。
“师父！”
是啊，必然能治好的，只是时候题目。
自承昭被羽士断言命途不长后，请来的大夫天南海北都有，另有从邻国找来的，可没有一个别例治好他。也就多年前让杜衡之试了试，没想到承昭竟然垂垂好了，一好便是大半年，这对他们来讲的确是天大的丧事。
床榻上的少年面庞白净，眸若星斗，长睫如羽，乍一望去，煞是都雅。现在他正半靠在引枕上，任由杜衡之为他施针。
“聊啊，当然要聊！”崔承皓欣喜地坐在中间，眼中大放光芒。
崔承皓还要倒，杜衡之终究按住了他的手。
“师父，还喝吗？”崔承皓又倒了一盏，再次递给他。
崔承皓再次抓抓头。
“你能不能在我面前普通一点？”杜衡之点头感喟，一手却还是接过茶来，抬头饮入。
对于杜衡之所做的统统，这位多病的小公子，一向以来都极其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