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不动不语,如同石化。
杜衡之又一饮而尽,放下杯子。
他是真的渴了,整整两个时候都在施针,那屋里又闷又热,总算能在这里喘口气了。
“师父,还喝吗?”崔承皓又倒了一盏,再次递给他。
“我竟然都忘了……”沈夫人点头发笑,转头对杜衡之,“先生快移步东苑吧,有人正等着你呢。”
薛千浑身生硬,睁大眼睛望着屋内师父,另有他中间……站立的男人。
正说着,屋外有丫环走来,到沈夫人耳边说了句话。
“鄙人崔承皓,是你爹的徒儿。”
这个他从小熟谙、从小为他治病、驯良可亲多才多艺诙谐风趣的人。
杜衡之呆呆一想。
杜衡之看着他,眉头都蹙到了一起,神采夸大,像是看到了甚么怪物。
崔承皓再次抓抓头。
屋中来回走动的身影停下。
对于杜衡之所做的统统,这位多病的小公子,一向以来都极其信赖。
崔承皓脸都红了,赶快转移话题:“师父你此主要在都城呆多久?”
是你爹的徒儿。
师父何时来的……另一个徒儿?
……
自杜衡之进屋以后,两个时候,一向呆在内里未曾出来。
床榻上的少年面庞白净,眸若星斗,长睫如羽,乍一望去,煞是都雅。现在他正半靠在引枕上,任由杜衡之为他施针。
还好这两年,承昭的身子一向没甚大碍,谁知眼看到关头时候了,却恰好出了岔子!
“你能不能在我面前普通一点?”杜衡之点头感喟,一手却还是接过茶来,抬头饮入。
他不是一向都有一个女儿么,另一个是谁?
沈夫人在获得动静后,乘上马车从城郊庙里赶返来了,一入府,她便直冲崔承昭房里去。
“师父喝茶。”崔承皓忙从地上起来,拿壶倒了一盏。
很快,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是那么健旺有力、那么沉稳萧洒……
他一回身,瞥见了门前人,神采一滞,继而又惊又喜。
“油嘴滑舌。”杜衡之嗤。
东苑书房内,地上燃着熏香,一个身影来回走动。
不过……
待崔承皓磕完头,他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回身坐下。
见到杜衡之,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而是说多久能治好。
杜衡之轻咳一声,扬眉:“这是薛千,我的徒儿,你师妹。”
“那信是你写的吧。”杜衡之的声声响起,“几年未见,字倒是变了很多,大有长进。”
“别如许看我,我惊骇。”杜衡之从速撇头。
自承昭被羽士断言命途不长后,请来的大夫天南海北都有,另有从邻国找来的,可没有一个别例治好他。也就多年前让杜衡之试了试,没想到承昭竟然垂垂好了,一好便是大半年,这对他们来讲的确是天大的丧事。
杜秋生晓得爹爹云游四海,有很多徒儿,便也不惊奇,只点了点头,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