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不让谯周冲动,益州本土派系被压抑的好久了,明天终究有机遇翻身了,周舒、杜琼、杜微、周群、彭漾、尹默这些人都已经故去了,唯有谯周比及了这一天。
在谯周的府上,年过花甲的谯周站立在一堆文臣当中,用声嘶力竭的嗓音大声地宣讲着,因为冲动,斑白的髯毛高低一颤一颤的。
谯周接着道:“此为天意,天意者不成违也。今魏吴大兵压境,而魏之权势又远在吴之上,魏能吞吴,吴不能吞魏,摆在我们季汉前面的,只要降魏,方才上可保宗庙,下可安黎庶,不然的话,玉石俱焚,生灵涂炭,皆我辈之罪也。”
昨晚黄皓和他谈了半宿,劝他投降吴国,黄皓能言善变,把当前的情势说得严峻非常,如果刘禅不早下决计投降的话,全部成都必将沦亡,到当时,恐怕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投降的话,能够保全刘氏的宗庙,能够保满身家性命。
谯周宗子谯熙现在官拜劝学处置,略有所担忧隧道:“父亲此举虽为义事,但或恐遭小人攻讦,觉得卖主求荣,父亲一世之清名,恐会毁于一旦。”
李虎拜道:“谯大夫高风亮节,实为我等表率。”
明天早晨,刘禅就一宿没睡,蜀汉王朝面对如此庞大的危急,刘禅至心肠睡不着了,看来他这个天子,是真的当到头了。
围在他身边的有他的儿子谯熙、谯贤、谯同,周群之子谏议大夫周巨,许靖之孙尚书许游,尹默之子博士尹宗,尚书郎李虎等一干益州本土权势的少壮派,听得是聚精会神。
“何为当涂高?魏阙也,当涂而高,贤人取类而言耳。”谯周振振有词地讲授道,当然这不是他的原话,这是谯周的教员益州大儒杜琼所说过的话。
许游道:“朝中或恐有分歧声音,必有人建议迁都南中,负隅顽抗。”
“代汉者,当涂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