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帘影里,兰玘等女人还在堂前,素娘不知为何自天舞醉坊返来这边,正轻声和她们说话。大师一见卿尘都起家过来,兰璐深深福下,对她道:“今晚多谢公子!”
卿尘眸中浮光一亮:“何必还要装下去,莫非你还当我是宁文清?”
说话间,素娘和一名老者出去室中。那老者以黑巾遮面,看不到容颜,气度深藏如山渊空谷,平和冲淡,抬眼时目光如若本色般落到卿尘脸上,拱手道:“冥衣楼天枢宫护剑使冥玄,见过凤女人。”
此时连冥魇都莞尔,卿尘更是忍不住抿嘴一笑。谢经看了看她,道:“笑了便好,没想到你沉下脸来还真骇人。”
谢经神情微微一动,道:“好,卿尘,与你为友是我谢经平生一大幸事。我晓得你现在内心定是活力,虽说统统都是受命行事,但之前各种是我坦白在先,我先给你赔个不是。”说话间自榻上吃力地起家,便要对她赔罪。
冥玄仿佛笑了笑,淡淡道:“冥衣楼并非第一日晓得凤女人,鄙人自傲天命无差。”
素娘神采一变,卿尘亦是心间微凛:“是肖自初动的手吗?”
冥玄点头道:“凤女人若不肯接任楼主,统统便利都是空谈。”
卿尘凤眸轻挑,似是随便在素娘眼中落下,无声一带扫遍满身,竟看得她心中无由一颤。却见卿尘唇边仍挂着淡笑,道:“不早了,都先去安息吧,有事明天再说。”说罢拂袖回身,独自上楼去了。
兰璐游移一下,怯怯问道:“是不是今晚……给公子添费事了,那卫少爷不肯罢休吗?”
三人往榻上看去,只见谢经已然醒来。卿尘谛视他半晌,淡淡道:“谢兄,你瞒得我好苦。那日一见面便用心诓我进四周楼,设法让我留在此处,你明显清楚我的实在身份却故作不知,今晚又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谢经道:“我只能奉告你,对于冥衣楼如许的构造,刺杀不过是受人拜托,还能有甚么启事?”
素娘拍了拍兰璐的手道:“有公子保护着,是你们好福分,公子定是累了,大师各自回房吧。”
卿尘眸光轻锐,还是看着面前三人:“那么找能做主的人来,明天我必然要个答案。”
卿尘道:“刺杀皇子,不管胜利与否,将置四周楼于何地?你、冥魇、素娘,楼中的这些女子,乃至天舞醉坊,难道十足都要陪葬?”
冥玄却正容道:“老夫并非谈笑,天星变动,下应其人,老夫寻觅此人已经好久了。凤女人曾在漠北逗留,仲夏之时来到伊歌城,正与星相符合。再者,女人可有一串碧玺灵石?”
卿尘穿过飞阁沿长廊直至后楼,一把推开谢经房门。室内沉寂无声,人没有返来,她回身在案前坐下,四周静冷的氛围叫人垂垂安定,却仍有几分怒意在心间时隐时现。
“哦?”卿尘道,“那就是说,冥衣楼新主将立,方才我们所说之事,便可参议?”
正思考间,她忽听冥玄道:“凤女人如有所顾忌,老夫也不强求,天命难违,自有定命。先楼主的存亡老夫心中早有推断,现在既然冥衣楼信物在女人手中,女人无妨考虑一下,倘若入主冥衣楼,不但凌王之事我们要悉听调遣,你尚可得知一些巫族的环境。这碧玺灵石自上古时便是巫族之宝,想必你对其来源会有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