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魇扯破床上绸帛递过来。卿尘用谙练的伎俩将绸带在伤口靠心脏一端缠绕了两三周,打个半结,指着案上闲置的象牙骨扇道:“把阿谁给我。”
冥魇和素娘对视一眼,仿佛有些游移,却听到身后有人答道:“事出有因,冥衣楼并无歹意。”
卿尘在门前甩蹬上马,面上神采让上前服侍的伴计一愣。她不发一言掷上马缰,抬手掠过劈面拂来的绡纱,快步入内。
卿尘静了静,神情冷酷地看了素娘一眼,方伸手扶起兰璐,温言道:“谢甚么,我四周楼的人岂会容别人欺负?”
“哦?”卿尘道,“那就是说,冥衣楼新主将立,方才我们所说之事,便可参议?”
“是何人?”卿尘问道。
卿尘神采虽稳定,眸中却略微和缓,目睹谢经确切伤重,侧身让开。
素娘与谢经日久相处,相互情义深重,顾不得很多,急道:“……凤女人,此事容我们渐渐解释,先救人要紧!”
冥玄道:“那女人可否看到那颗星?”卿尘跟着他所希冀去,深远的夜色之下,有一颗天星遥挂云际,其光清冽,冷而深灿,在那弯细亮的新月之侧涓滴不见减色,乃至透过丝缕浮风竟压过了月光云影,便似墨蓝天幕中一颗静冷夺目的光钻,令统统的星子都黯然失容。
黄金五万两,好大的代价!卿尘暗自一凛,脱口道:“是天朝皇族之人?”
她说完眼梢微挑,咄咄相视。谢经和冥魇同时一愣,谢经苦笑道:“啖其肉,食其骨,不至于有这么大的怨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