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商仰天长笑:“小子傲慢,以眼下你我兵力,胜负尚且难料,你口出大言为时过早。”
虞夙宗子虞呈率西路叛军猛攻幽州,幽州阵势平原开阔,不易死守。十一皇子率幽州将士化守为攻,与叛军多次苦战,将虞呈叛军生生阻于城外二十里。两边日有交兵,战事不定,几次多变。
夜天凌剑锋侧处耀起一刃寒光:“你等能保得性命至此,足见皆是东蜀军中精锐,本王夙来惜才,愿归顺我军中之人,本王以夜天凌三个字保其无恙。”
三今后,虞夙接到入蜀密使飞鸽传书,报说已与西岷侯达成和谈,统统依计而行。
西岷侯在亲卫搏命救护下幸免于难,率残兵往青州方向退去。
“我等愿归顺殿下!”几名东蜀军将士率部下俯身请降。
曾威震西陲的东蜀军残部尚余三万人许,深夜仓促回军,行至桐岭飞仙渡,离青州已不敷百里。一起行军,人马皆疲,几近极限,领军方传令安营暂歇。
侍卫骇然抽刀,那长竹如附鬼怪,挟着劲风锋利,千重虚影中一点淡光奔驰,破入他仓猝抵挡的刀势中,不偏不倚穿喉而入,突然带起一蓬纤细的血花。
“北王阴,西王烈,公然名不虚传。事到现在还是这副口气,便是不败在我手中迟早亦斗不过虞夙。”夜天凌俯视他道,“你可叛我天朝,如何怨别人叛你?”
身后军中数处响起呼声:“西岷侯已然被擒,都降了吧!”夜天凌嘴角不易发觉地微微挑起,罗盛安插进东蜀军的这些人倒很晓得如何掌控机会。
白纸黑字加盖朱红信印,确实无疑。
天然山川之力人所难及,却又到处可为人所用,造福百姓。人生于天然,善于天然,用于天然,面前统统看来都如此调和安静,却又埋没朝气。
夜天凌端倪冷然,眼中寒光微慑:“廖商,他们既愿归降,便已是本王部下,本王帐下将士岂容你唾骂,再不收声莫怪本王不念情面。”
称病不朝,暗中入蜀,筑堤蓄水,练军调兵,统统都行得极其隐蔽。夜天凌将西岷侯一举一动看在眼中,但连朝中近臣也鲜有几人晓得他已到了西蜀,多少人还在猜想凌王失势,乃至更有凌王已被天帝软禁的传言。
“好!”夜天凌眼中精光骤盛,“本王佩服,便凭此言留你全尸无妨。”抬手处,长剑离鞘斜指天峰,“东蜀军众将士,廖商背叛欲乱川蜀,本王念汝等无知被惑,不欲穷究。此时弃械投明,既往不咎,若负隅顽抗,杀无赦!”
朝臣各执己见,太极殿朝议,竟有大臣上书天帝言媾和之策。
广宽的江面上激起狠恶的水雾,脚下大地亦微微震惊,阵容惊人。
廖商双目圆瞪,俄然哈哈大笑:“天朝夜氏一族又是甚么好东西,你叛我我叛你,你们这些皇子哪个不是包藏野心!”
西岷侯部下五万马队贪功冒进,自水流浅缓的古浪河段渡江追击退往江水郡的天军,却不料遭遇没顶之灾。
东蜀军阵后俄然掀起骚动不安,廖商喝道:“何事惶恐?”
“休得胡言!”廖商含怒喝道,“老夫平生不识降字!”
廖商兵取扼于雍、渊两江咽喉处的江水郡城,江水郡督使岳青云回绝归顺,率将士两万迎击叛军于丰岭,寡不敌众,且战且退。
火线俄然响起破空之声,一道烟花升上半空,爆开光鲜的赤色,刺人眼目。
此处,西岷侯起兵之机,朝中不早不晚传出凌王奉旨治江的旨意。岳青云亦适时漫衍动静,令西岷侯得知凌王到了江水郡军中,而后引兵节节败退,诈作不敌。西岷侯公然命令水军马队两路夹攻,紧追不舍,务需求将凌王活捉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