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一人颤声道:“回殿下,属劣等探查清楚,王妃……被掳到突厥军中去了!”
云骋速率极快,不过半晌,卿尘已赶上前面军队。南宫竞道:“王妃,若全速行军,大抵天亮前能找到殿下他们。”
那乞丐带他们沿左边那条路往南,再岔入山中,走的尽是平常不易发明的山路。约过了小半个时候进入一道山谷,方才穿过山谷,世人便听到恍惚却又喧闹的人马厮杀、刀枪交击的声音,仿佛已间隔不远,不由都是一喜。
夜天凌唇角一挑,剑眉微扬:“让你一次又何妨?”他虽和十一谈笑,心中却不知为何总有些非常的感受,仿佛有甚么处所不当,却恰好又说不出来。
卿尘心中极难下定夺,只觉这乞丐呈现得古怪。此时那乞丐俄然往前走了几步,面对着卫长征做了个手势,卫长征尚未有反应,卿尘却目露惊奇。
“给他一匹马。”她叮咛下去,身后立即有兵士匀了马出来,那乞丐似是极冲动,竟对卿尘深深磕了个头,吃力地翻上马背。
十一在夜天凌身后,一杆银枪入迷入化,如飞龙穿云,长蛟出海,所到之处敌军跌撞抛飞,接连毙命。他挑飞一敌,俄然感觉身前压力一松,东方仇敌仿佛阵脚大乱,紧接着西方厮杀声起,敌后有军队破阵而入,兵锋迅猛,缓慢往这边杀来。
卿尘再对卫长征道:“你可记得左先生所说的九出阵?”
长枪劲抖洞穿双人,十一长声笑道:“四哥,九百七十三!”
卿尘微浅笑道:“对,突厥人若误觉得救兵大队已杀至,必心存顾忌,如此我们就有机可乘。”
夜天凌心头忽地一动,回身问道:“王妃也来了吗?她人在那边?”
史仲侯眼中一亮:“王妃是要用惑敌之计?”
“去雁凉?”
“她是胡涂!”夜天凌声音一时带着丝怒意,“竟敢如此冒险,她如有不测,我……”一句话断在面前,她如有不测,只要一想,那份沉如渊海的沉着便荡然无存,再说甚么也无益。
夜天凌被他一拦,心中蓦地沉着下来,立在风驰之前半晌,狠狠地将马缰一摔,一时沉默。雄师未至,突厥重兵压城,两边兵力差异,此时雁凉城单是戍守已然吃力,遑论其他。
卫长征克日跟从卿尘身边,左原孙所传的阵法卿尘常常与他演练,早已烂熟于胸,当即答道:“末将记得!”
南宫竞随即明白,即便加上玄甲军,他们这几万人面对突厥雄师也无异是以卵击石。雁凉虽是北疆小城,但能够作为樊篱,只要玄甲军尚未全军淹没,两面汇合后退守雁凉,不管如何也能多抵挡一阵。
卫长征护在卿尘身边,叱道:“大胆!竟敢惊扰王妃!”说着便欲扬鞭清路。
十一亦吃了一惊:“他们现在那边?”
夏步锋领命:“王妃放心,我晓得短长。”言罢率兵而去。
突厥人突然摸不清救兵情势,不敢冒进,过了一会儿却未见天朝兵马,方才察知有异,立时集结统统兵力,尽力追击。
史仲侯亲身带人去安插,卿尘见那乞丐自到了此处后便呆呆地看着百丈原前的雄师,此时一侧头,疤痕狰狞的脸上却闪现出不能按捺的冲动。她柔声问道:“你究竟是甚么人,但是之前便熟谙凌王?我是他的王妃,你明天帮了玄甲军的大忙,我先替他感谢你。”
两路人马分道扬镳,卿尘他们一起奔驰北行。月色渐淡,天空缓缓闪现出一种暗青色,明示着拂晓即将到来。沿途路过一座边城,所过之处断瓦残垣荒凉满目,明显是曾历烽火,几近已经烧毁,想必本来居住在此的百姓不是丧命战乱便是背井离乡。
救兵杀至!玄甲军士气大振!“杀出敌阵再算不迟!”夜天凌回他一句,反手替他劈飞身边一个仇敌,振剑长啸。玄甲军兵走龙蟠,刹时变作突击阵形,且战且行,未几会儿便与西方救兵汇合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