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又喘了几口气,小六对他说道:“你授我道术,我还是要多谢你的,我看你被囚禁于此,定是与玄心宗有仇,今后待我学得道法,杀几个玄心宗门下弟子,也算是为你出口恶气。”
至于那怪人托小六寻觅他的儿子林天一事,小四也只是放在心上罢了,受人恩德,自当为人办事,今后流落天下,随遇而安,若能赶上自是最好,若不能赶上,也就作罢。
要知大唐人丁亿万,国土广漠至极,而灵界修士也是十数万,且至今无人探得灵界精确边沿,这么算来两人能遇见的能够性微乎其微,何况已过两百余载,是生是死也不晓得,胜利与否,本来也只能适应天意。小六生来并非君子君子,承诺为他办事也是看在了他赠宝授术的份上,仅凭一点江湖道义之心,这已是小六对那怪人莫大的恩德了。
小六细看那只铁笼,铁栅粗逾胳膊,没有门路可出,高不及五尺,内里盘坐着一灰衣人,因为背对甬道入口,是以小六看不见那人的边幅。
但那位宗主又担忧被他逃出去会为害人间,为防其逃脱,才在这里又布下了玄阴寒魂阵,每日子时阵法主动启开,如果他不运起真元抵当,必将会被寒气侵体而伤。那位宗主向来心慈,未将阵法布全,只是每日启动一次以消去他修炼所得来的真元法力,他本来道行甚高,却再难寸进,整天修炼的服从又被这阵法散去,这才有力逃脱,是以光阴悠悠,灰衣人固然气力刁悍,而真元却始终不增不减,没法破阵而出。
这条甬道和左边那条并无二致,待小六满怀冲动的冲到绝顶,推开铁门以后才发明此地空无一物,无人被囚禁于此,绝望之余小六当即折返原路又往右边而去。
想到这里小六没有踌躇,抬步又向中间那条甬道行去。
灰衣人闻言口中轻咦一声,但随即又安静下来,还是背对小六,淡淡道:“你能来到此处,想必是云虚的对劲弟子,方能得传进窟之法,他是有甚么话托你转告的吗?”
问话的内容触及存亡,但腔调和气,安静淡然,可知这灰衣民气静如水,似是无怨无恨,小六听在耳中不知是何滋味,心想如果本身被关在这类处所,早就恨不得杀光统统玄心宗的人,表情又怎能如此沉稳?
说罢怪人头部又自垂下,不再言语。
小六回道:“除我以外你还能碰到其别人否?”
灰衣人想也不想的答道:“你未及弱冠,又未学过道法,能有甚么通天本领,你有做买卖的本钱吗?”
怪人昂首望来,似在回想当年的意气风发,双眼蓦地间射出两道精光,口中傲然答道:“当年纵横灵界之时,道号太苍。”
再看室顶,撤除中心那颗用以照明的玉珠以外,别的另有十八颗较小的绿色珠子,成三环围在玉珠四周,内环三颗,中环六颗,外环九颗,漫衍极是对称。
灰衣人呵呵的笑了两声,听语气是对幼年心性不知天高地厚的态度的一种淡淡讽刺,并且口中持续说道:“小子你口气不小,竟敢妄言与玄心宗为敌,真是老练好笑。”
一个铁笼悬于半空,四角各有一条极粗的大铁链勾住,铁链的别的一端深插石壁以内,以此吊起沉重铁笼。
小六定了定神,接道:“我不是云虚的弟子,也不是玄心宗门下,我跑到这里来只是想偷些宝贝卖点财帛。”
小六心头又喜又怕,喜的是此人既然被困,想必没法再出此窟,那和他买卖就占了三分胜算;怕的是此人极其伤害,若买卖没法谈妥,不能使他对劲,或许便会蒙受没法预知的手腕。
小六生来自在,他又怎能了解被困的痛苦,这灰衣人一心想脱出玄阴寒魂阵,就算没法通过那金绝玄光阵也是好的,是以才会想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