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花婶儿过来,问了她说是县城里香粉和络子卖的好,我想了两个新花腔,我们先尝尝!”顾楚寒说着,把她用稻草编的拿出来。
顾老二的小儿子拿着个鸡腿在门里啃着,看到顾婆子从速藏在身后,大声朝内里喊话,“爹!娘!奶奶又来要粮食了!”
连氏不让她进堂屋,直接让她到厨屋里,半碗剩粥,加了半碗刷锅水,泡出来两块吃剩的杂面馒头,端出来,叹道,“娘也晓得我们家不轻易,几家就数我们家过的穷,前头老三从我家借了几次钱,现在也不晓得啥时候能还上!我们家这都是扎着裤腰带过,每天吃咸菜,连一点油水都没有了!”
一听这话,顾老二和连氏立马让大闺女和大儿子清算好吃的,一边从屋里出来,“哎呀!娘又来了!我们这家里刚吃完饭,不晓得娘今儿个又过来,不过五郎刚才吃的粥另有些,我不让他吃了,匀出来给娘吃吧!”
竟然一文钱都没有!顾楚寒微张着嘴,半晌,“你们明天去砍柴,能卖几文是几文,卖了钱都买上线绳!我另有一双棉靴,我躺在床上也穿不着,你们拿去问问看有人要不,给两文是两文!”
卖身为奴,就毫无前程了。
顾家老四顾俊山是兄弟中过的最敷裕的,可老四媳妇儿也是最刻薄刻薄的。
“我们另有多少钱?”顾楚寒问。
顾苒娘也低着头,眼泪不断。
“以是明儿个先打柴,弄几文钱来买线绳。”顾楚寒回声。
但潜认识里,宗子长孙担当家业。均匀分派产业,已经让老迈心中不满,多次说定了,他给二老送终,顾老头和顾婆子的这一份产业归他这个宗子。
顾苒娘凄凄道,“明儿个还是把我卖了吧!我去给人当丫环,先卖个几两银子,我们家就有饭吃了!我也能去大户人家吃香喝辣的!”
除了没有妈,顾楚寒向来没有为吃和钱发过愁。现在让她躺在床上,等着一个老妪和小女孩跑几十里路要饭返来给她吃,她吃不下!
顾婆子问她要干啥,“我再去找你四叔借点!”
顾婆子惭愧的低下头。如果另有一文钱,就给他买个鸡蛋补补了。儿子放逐了,儿媳死了,他的腿还没好,儿媳妇吊死就是为了能救活他,如果落个病根成了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