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顾婆子顿时一震。
顾苒娘一下子红了眼,“九郎!这不是……不是讨来的!”还想再讳饰着。
成果谢氏病重,顾凌山又打死了人,下了大狱,顾婆子为救儿子,把房屋田产全数都卖了,连同顾凌山的房屋一块,卖的钱才千恩万求,换了顾凌山放逐三千里。
顾苒娘也低着头,眼泪不断。
她对外是个小子,天然是不会做这些女孩子家的活计,她本身本来也不会,还是上学时跟着前后桌学了一手,模糊记得个模样。
顾婆子没有多逗留,持续往前走。
养了半辈子猪,顾老头也攒下了些家业,一个儿子一份,他和顾婆子留一份,等他们去了,这一份再说。
但潜认识里,宗子长孙担当家业。均匀分派产业,已经让老迈心中不满,多次说定了,他给二老送终,顾老头和顾婆子的这一份产业归他这个宗子。
连氏不让她进堂屋,直接让她到厨屋里,半碗剩粥,加了半碗刷锅水,泡出来两块吃剩的杂面馒头,端出来,叹道,“娘也晓得我们家不轻易,几家就数我们家过的穷,前头老三从我家借了几次钱,现在也不晓得啥时候能还上!我们家这都是扎着裤腰带过,每天吃咸菜,连一点油水都没有了!”
顾婆子神采有些绝望。
“我们另有多少钱?”顾楚寒问。
听他把棉靴也拿出去换钱,顾苒娘就忍不住哭大了声,“那棉靴是娘做的,客岁都没舍得穿的啊!”
“今儿个花婶儿过来,问了她说是县城里香粉和络子卖的好,我想了两个新花腔,我们先尝尝!”顾楚寒说着,把她用稻草编的拿出来。
看他满脸阴沉嘲弄鄙夷,顾婆子内心别提多难受,缩了缩身子,小声说了句,“没有!”
顾楚寒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先打柴吧!”
一听这话,顾老二和连氏立马让大闺女和大儿子清算好吃的,一边从屋里出来,“哎呀!娘又来了!我们这家里刚吃完饭,不晓得娘今儿个又过来,不过五郎刚才吃的粥另有些,我不让他吃了,匀出来给娘吃吧!”
“谁也不卖!”顾楚寒拧着眉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