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苒娘担忧,小声问,“奶奶!她们如果晓得我们打络子的事……”
“晓得了!晓得了!”曹氏撇着嘴不在乎道。
“以是,我们是做不来那些事。现在不出钱就够好了的,想要从她们手里抠出来钱,也就那些放利的人了!”曹氏又感喟一声。
连氏听顾婆子又想了法帮老三家卖力挣钱,内心别提多怒恨,“哼!死老太婆!偏疼偏的没边!产业都给三房,还给她们卖力挣钱!”
“明早拿去卖了,六文钱一个,一文不能少!”顾楚寒定了死价儿。
“谁说不是!谁叫我们不得她的心!”曹氏叹口气。
顾楚寒拿着稻草先教她一遍。
顾苒娘数了下已经打好的十二个络子,剩下的线绳还能再打三个,卖了那就是九十文钱,点了头,“好!”
顾苒娘敏捷的清算了锅碗,过来,“咋打的,我先拿稻草练练!”他们明儿个就就只剩下一点糠面,要完整断粮了。
顾婆子也在一旁学会了。
“晓得又能咋样?!一没偷二没抢!不过管口热汤!”顾婆子内心还是怒愤怨怼。
新络子打好,祖孙俩就拿出去卖。
顾婆子和顾苒娘又带着顾十郎上山砍柴,到了傍晚返来,就紧着把络子打出来,次一天挑着柴火和络子一块去卖。
顾楚寒拿到绳索,只喝了碗杂面糊糊,就开端拿着线绳比划。
没两天,下雪了。
顾婆子嫌本技艺艺不好,就拿着稻草在一旁练。
顾苒娘想想也是,点点头。
“啊!?那……那咋办?”顾苒娘顿受打击。
“才几天就挣到了九十文钱,可算是找到个门路了!”顾婆子摸着新买线绳感慨。
连氏抬眼看她,“老四媳妇儿!按说死老太婆的东西都是公的,她挣的钱也是公的,有我们一份的!”
曹氏有些讪然,“二嫂!那家人,我看也就那样。他家小子长得不可,也不会做人!咱给芫娘再另找好人家吧!”
不过家里幸亏能换点粮食吃了。
连氏就叹口气,“我这经常管饭,儿子追着叫奶奶,都不见人家稀得啊!”
顾十郎忙说他刷锅洗碗,让顾苒娘下来去打络子。
小若娘已经做好了饭,杂面糊糊,馏的剩下的几个窝窝头。
顾楚寒看看,道,“我们打的络子过不久,就会被别人学会,到时候也就卖不上代价了。”
顾婆子和顾苒娘不到晌午就返来了,脸上都带着喜意,“卖了十二文钱,都买上线绳了!棉靴卖了三文钱,买了半斤糙米。”
顾苒娘没有再禁止。拿着棉靴,络子,和顾婆子喝了碗糠面糊糊,就出门了。
连氏来镇上就为这事,听她这么说,就晓得这门婚事又黄了,脸立马阴沉下来。
家里的柴顾楚寒不让卖了,他们自家也要烧,更要御寒,下雪她也不让顾婆子和顾十郎他们再去打柴,“光卖络子,我们也能挣到钱!转头钱多了,再换成针线和碎布头,做荷包!”她现在动不了,只能教唆着顾婆子和顾苒娘做这些小琐细的东西。
村头的茅舍里倒是一片欢乐之气。
祖孙几个煮了粥,又用盐疙瘩揉了点冬野菜,配着一块吃了饭。
看她五六十岁,挑着两捆柴,和顾苒娘一块出门,村里的婆子跟老二媳妇儿连氏说嘴,“看你婆婆,一把年纪了,这挑着两捆柴还走路带风呢!可真是内心想着孙子,满身都是劲儿呢!”
拿到预算的九十文钱,顾婆子和顾苒娘都忍不住喜上眉梢,照这么下来,起码能渐渐把日子熬畴昔了。
看她这个神采,曹氏又说了一大堆,那家人不好,不是良配的话,把顾芫娘夸了又夸。
顾苒娘咬着被角,流了半夜的眼泪。
曹氏瞥了眼不远的秀坊大门,笑,“我早就说,有力量只要不懒,总能吃饱饭的!你们能找到赢利的门路,我跟当家的也好放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