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郎忙说他刷锅洗碗,让顾苒娘下来去打络子。
“谁说不是!谁叫我们不得她的心!”曹氏叹口气。
两人脸上的笑僵了僵,顾苒娘忙道,“没!也没有!”
顾苒娘想想也是,点点头。
连氏来镇上就为这事,听她这么说,就晓得这门婚事又黄了,脸立马阴沉下来。
没两天,下雪了。
半天打柴,傍晚回家就打络子。
顾婆子看着她,收尽了笑,“卖几捆柴火,换两斤糙米过冬罢了!”没有说打络子的事。
连氏撇了嘴,“这你但是说对了!老太婆哪次走我家门口都干啥饭食,我这都要主动给她吃一顿!”
顾苒娘内心存着一股气,又到了完整断粮的境地,只两遍就完整会编了。
新络子打好,祖孙俩就拿出去卖。
连氏吊着脸回了家。
看她五六十岁,挑着两捆柴,和顾苒娘一块出门,村里的婆子跟老二媳妇儿连氏说嘴,“看你婆婆,一把年纪了,这挑着两捆柴还走路带风呢!可真是内心想着孙子,满身都是劲儿呢!”
顾苒娘数了下已经打好的十二个络子,剩下的线绳还能再打三个,卖了那就是九十文钱,点了头,“好!”
“放利的人……”连氏神情变了几变,呵呵笑,“嗐!他们要来,还要我们受累呢!不说她们了,老四媳妇儿你前次说的那小我家,探听的咋样了?”问起闺女的婚事。
顾婆子拿着四文钱去买了线绳,看天气晚了,赶紧领着顾苒娘和顾十郎回家。
看她满眼怒愤不满,曹氏笑了笑,“现在我们几家谁敢去招惹她们?别说婆婆挣的钱是公的,有我们一份。就是我们没有倾家荡产帮手,没有养着她们娘几个,都要骂我们绝情绝义,不顾兄弟之情了!”
连氏就叹口气,“我这经常管饭,儿子追着叫奶奶,都不见人家稀得啊!”
顾婆子和顾苒娘不到晌午就返来了,脸上都带着喜意,“卖了十二文钱,都买上线绳了!棉靴卖了三文钱,买了半斤糙米。”
第二天顾楚寒让若娘把她那双棉靴拿来也卖掉。
今儿个一天都在外打柴卖柴,她还没偶然候学。
曹氏有些讪然,“二嫂!那家人,我看也就那样。他家小子长得不可,也不会做人!咱给芫娘再另找好人家吧!”
顾老四也有些不满,“让人看到还不说嘴!?”
“明早拿去卖了,六文钱一个,一文不能少!”顾楚寒定了死价儿。
顾婆子和顾苒娘又带着顾十郎上山砍柴,到了傍晚返来,就紧着把络子打出来,次一天挑着柴火和络子一块去卖。
曹氏瞥了眼不远的秀坊大门,笑,“我早就说,有力量只要不懒,总能吃饱饭的!你们能找到赢利的门路,我跟当家的也好放心不是!”
看他们祖孙三个走远,曹氏转头看着二闺女,抬起手,佯装要打她。她笑嘻嘻的回身跑回了屋。
“以是,我们是做不来那些事。现在不出钱就够好了的,想要从她们手里抠出来钱,也就那些放利的人了!”曹氏又感喟一声。
祖孙几个煮了粥,又用盐疙瘩揉了点冬野菜,配着一块吃了饭。
顾婆子不想跟她多说,嗯了声,拉着顾苒娘就走。
连氏抬眼看她,“老四媳妇儿!按说死老太婆的东西都是公的,她挣的钱也是公的,有我们一份的!”
四文钱的线绳,只打了两个络子。
顾十郎持续跑山上去砍柴,就算人小力微,能攒一点是一点。
顾苒娘没有再禁止。拿着棉靴,络子,和顾婆子喝了碗糠面糊糊,就出门了。
那边曹氏回身就探听到她们这几天已经挣了一两百文钱了,都快赶上他们家了,眼神转了转,看老二媳妇儿上街来,笑着招了她,“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