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还费心苦思着,如何将那么多银两和铜板收紧蟒坤袋,哪知脑海中略一想,那些铜钱和银两就不见了。再想一转念,铜钱和银两就主动到了她的手上。
“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也没啥客人上门,厨房里的火先熄了,”刘厨娘自顾自说着,差使着伴计灭了火,也没和夜氏知会一声,回房歇息了。
小长生堆栈使唤的整套厨具都是出自铁叔之手,昨日在菩提洞天里,妖猴让她买一套耕具时,文姝最早想到的就是铁叔。
小长生堆栈的门前,雨水一帘小瀑,淋淋挂在了青灰色的屋檐下。
夜氏站在了柜台前,一拨一拨着算盘,岳文翰臂上搭着条抹桌子的毛巾,翻着《强体术》,脑筋里一向回想着,气沉丹田,照着书上所说,丹田位于脐下三尺。
文姝再如法炮制了一番,蛟珠和玉简都是如此。
来人生了副丰富的腰膀子,两只上臂鼓囊着肌腱,面皮火红一片,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就是一双腿中,右腿的下半段断了一截,走起路来,瘸瘸拐拐的。闻声出来的就是镇上驰名的打铁妙手铁叔。
“去把里间打扫到扫,把里头的家伙收好了,等晴和了,就给客人送畴昔,”铁叔慈爱地摸着自家孩子的脑袋,让他进里屋去清算去了。
是日中午,几道雷闪后,徽镇下了场暴雨。
和文姝说话的小孩是铁叔的独子,名叫铁蛋。
打铁铺子分了屋前屋后,屋前是一张案台,摆放着铁铺供应的各式铁器,从秤砣、菜刀、铁锅到锄头再到马蹄铁。凡是和铁字搭边的,店铺里全都有。
最是独特的是,这个土布色的荷包,不管装了多少铜钱和银两,重量都是轻飘飘的,旁人如果拿到了,怕只觉得这是个干瘪的空布袋子。
“如何不见文姝?”夜氏的扣问声,打断了文翰的寻觅丹田的思路。
“铁叔莫管我是那里来的人,只用晓得,我要买一副上好的铁器,也给的气代价,”文姝想震慑住铁叔,手掌一翻,就多了一锭两余重的银两,搁在了铁叔的手中。
王抱石买了茶叶后的第三天,就分开了徽镇,临走前,他还和文姝知会了声,说是他月后会再来一趟徽镇,如果另有茶叶如许的好货品,必然要给他留着。
这场雨来得很及时,徽镇这么个丁点大的地头,一介女流,买卖过量器具,很轻易被人发明。
披着厚重的蓑衣,文姝将斗笠抬高了几分,将她的面孔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辨不出她的样貌来。
徽镇的冷巷中,披着蓑衣的人影穿越而过。
一名七八岁大的男童拄动手,嘴边的哈喇子流得老长,在一口生着火的打铁炉子旁打着打盹。
铁叔见了她凭地变出了银两的招数,心知来人技艺不凡,也不接过银两。
夏季的雨来得俄然,阻断了行人赶路的法度,也让小长生堆栈屋后的买卖临时落了个安逸。
镇上早有传闻,打铁铺里只要出得起高价,就能买到品格上层的铁器,传闻连隔壁县城的衙门的捕快都不远数里路,专门寻到铁叔来订做些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