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这秀才,顾虑男女之大防,是而不肯多做逗留?
包文正心中错愕以后便升起了猜疑,却不动声色的恭声说道:“多谢女人,敢问女人此地乃是那边?”
如月双眼余光瞧着这秀才独自拜别,心中倒是错愕之极,这秀才也忒孤傲了些,自家略作冷酷,不过是想挟拯救之恩,让这秀才落一落面子,占上一丝上风,而后再行转缓面色和腔调,方可令这秀才的猜忌完整消逝。
既来之则安之,先静观其变,瞧瞧这群“妖妖怪怪”究竟意欲何为。
一阵轻烟自远处乍起,尚未显出身躯,便有轻笑声好像银铃般动听,开言说道:“娘亲,我也要从千狐洞搬来这里......”
絳雪娘娘再也不去瞧着这些侍女,便与三女如烟自顾自的朝大厅中走去,而那数名妇人也各自退下,皆是如同久居此地多年的侍女,各自繁忙去了。
朝阳东升,将温和的光芒洒向了青丘山,在这美轮美奂的庄园当中,絳雪娘娘一袭云锦宫装罗裙在身更显风韵绰约,肤白如雪,明眸皓齿,樱唇不点而赤,如那湛蓝天空中的渺渺白云,不染俗世灰尘。
包文正将这几日产生的事情,在脑海中梳理一遍,心中才明朗起来,第一次那女子便是自荐枕榻后未果,便化作一道轻烟而去;第二次那女子也是投怀送抱,未果以后便化为厉鬼,意欲勾魂夺魄。
如月脸颊上闪现了神驰的神采,希冀的说道:“吕三娘本是当世奇女子,又怎会在这玉漱山庄蹉跎光阴,天然是行走天下,斩妖除魔去了!”
轻烟散去,如烟身穿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如若凝脂,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琴声不竭,开端抄袭明朝才子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开口吟道:
“既然醒来便无大碍了。”如月起家后并未上前,故作一副冷酷的模样,轻声说道。
絳雪娘娘轻抬莲步,便朝那神情板滞的众妇人走上前去,樱唇轻启便悄悄吹去,一阵轻风掠过发髻,那数名神情板滞的妇人倒是垂垂规复了神采,而后整齐如一的侧身施礼,口呼:“见过表蜜斯,见过三蜜斯。”
包文正故作错愕,再次拱手见礼,开口说道:“女人虽是念在三娘的情分,但小可却不敢稍忘,今后倘若还能面见青萍剑仙,必定拜谢。”
夜深人静的玉漱庄园内,明月高悬为其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北风摇摆着树冠,倒映着树影婆娑,那九曲廊桥清冷寥寂,薄雾为其覆盖了奥秘的面纱,唯有配房中的烛光还在常燃。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神仙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不会有这么偶合的事情,两次遇险之际,“吕三娘”都能刚幸亏危急关头脱手相救。
那临窗的桌案是用花梨木打造而成,棱角之处因磨边的原因,也瞧不出来是何时的物件;床榻是沉香木砥砺而成,更有云纹显流利之神韵,不是俗物;只是,为何那些边角旮旯中也是一尘不染哪?
“感谢娘亲!”如烟得偿所愿,自是满心欢腾,忙侧身施礼恭声说到。
包文正心中倒是不成置否,既然这女子一副冷若冰霜的做派,干脆就故作陈腐将其当真,尸毒毕竟数天内就会完整消弭,届时便告别拜别,试看这“欲擒故纵”的独角戏,这女子还如何唱下去。
“女人慢走......”包文正酬酢了一句,便瞧见那房门被合掩了,而后便听那女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如烟连连摇摆絳雪娘娘的手臂,不依的说道:“娘亲,千狐洞又怎及得上这庄园的景色,女儿也要陪大姐居于此地,还能策应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