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玉漱庄园内,明月高悬为其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北风摇摆着树冠,倒映着树影婆娑,那九曲廊桥清冷寥寂,薄雾为其覆盖了奥秘的面纱,唯有配房中的烛光还在常燃。
都是只要一个目标,就是跟自家“云雨之欢”,可这些“妖妖怪怪”的妖术并非常人所能对抗,为何不直接了当的利诱本身的心智,那岂不是易如反掌,为何反而劳师动众的上演一出出戏码?
不会有这么偶合的事情,两次遇险之际,“吕三娘”都能刚幸亏危急关头脱手相救。
不肯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包文正脸颊闪现了感激之色,恭声说道:“多谢女人的活命之恩,不知吕女侠现在那边?”
言罢以后,包文正也不再与凉亭当中逗留,独自回身拜别,尽显陈腐的墨客意气。
“退下吧。”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推开了房门,一股异化着草药味的北风劈面吹来,这天井中竟是栽种着草药,各色药圃径向清楚,又构成了不减色花圃的景色,铁皮石斛与晨光中露水还未曾散去,更显翠绿欲滴;青绿色的雪莲与石头下探出了粉色的花蕊,好像及笄少女那青涩的脸颊,不敷一尺高的木墩侧面发展着巴掌大小的灵智,或暗红或乌黑。
“女人慢走......”包文正酬酢了一句,便瞧见那房门被合掩了,而后便听那女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这里是玉漱山庄,你中了尸毒,乃是吕三娘将你带来医治的。”如月淡声说道:“你的余毒未清,还需再服下几付汤药,放心静养。”
“你放心静养便是,今后病愈或可劈面拜谢。”如月冷酷的说完,便轻转莲步走出了配房。
如月双眼余光瞧着这秀才独自拜别,心中倒是错愕之极,这秀才也忒孤傲了些,自家略作冷酷,不过是想挟拯救之恩,让这秀才落一落面子,占上一丝上风,而后再行转缓面色和腔调,方可令这秀才的猜忌完整消逝。
絳雪娘娘轻抬莲步,便朝那神情板滞的众妇人走上前去,樱唇轻启便悄悄吹去,一阵轻风掠过发髻,那数名神情板滞的妇人倒是垂垂规复了神采,而后整齐如一的侧身施礼,口呼:“见过表蜜斯,见过三蜜斯。”
包文正将这几日产生的事情,在脑海中梳理一遍,心中才明朗起来,第一次那女子便是自荐枕榻后未果,便化作一道轻烟而去;第二次那女子也是投怀送抱,未果以后便化为厉鬼,意欲勾魂夺魄。
包文正心中错愕以后便升起了猜疑,却不动声色的恭声说道:“多谢女人,敢问女人此地乃是那边?”
轻烟散去,如烟身穿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如若凝脂,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翌日凌晨,包文正端坐在桌案之前,用过了侍女呈上的吃食后,朝故作随便的盘桓,开端细心的打量着配房内的陈列。
如月早已散去了“吕三娘”的窜改,那英姿飒爽的气味早已消逝不见,便是连惯用的莲花香囊也是取下,现在恰是化形以后的脸孔,身穿棉衣恰是为了讳饰本身的身份,扮作不耐秋寒露重的平常女子,与这配房中等着秀才的醒来。
身后还站立着数名神情板滞的妇人,皆是面庞姣好,一看便知是被妖术利诱了心智,好像行尸走肉普通。
“爹!娘!快跑!”
那临窗的桌案是用花梨木打造而成,棱角之处因磨边的原因,也瞧不出来是何时的物件;床榻是沉香木砥砺而成,更有云纹显流利之神韵,不是俗物;只是,为何那些边角旮旯中也是一尘不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