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一股男儿的气味在身侧缭绕,心中窃喜之余,身躯也不但有些酥软,破钞了诸般的力量和手腕,又求絳雪娘娘以百年修为建下了这玉漱山庄,便是只为这身侧的秀才,为了能跟其厮守百年,一则是为了冲破《天狐魅术》第六重,自此法力大进,二则便是清修实在苦闷有趣,一尝人间男女之情。
胡月如乃是修行五百年的狐仙,对于这鸡肋之极的《琅嬛曲》本就未曾放在心上,一腔心机尽数放在身侧的秀才,神识早就洞察了包文正的目光偶尔流转,却故作不知,几次弹错曲调,任由包文正伸脱手指前来指导,脸颊也闪现了一丝羞意。
“你那边听来的留言,说的煞有其事的。”胡月仍旧作不信,掩嘴笑道,心中倒是升起了错愕之心。
这兰若寺中的千年树妖姥姥,也曾来青丘山的千湖洞盘桓数日,与絳雪娘娘也有几分友情,倒是得知这树妖姥姥差遣了数百的艳鬼,吸食男人的精血和灵魂,现在更是暗中与“黑山老妖”来往密切,也有几分不把百莽山“春三十娘”放在眼中,昔日来青丘山,便是要拉拢絳雪娘娘,从而夺下百莽山妖王之尊。
包文正下认识的上前一步,而后忙收住了脚步,腔调也温和了下来,拱手见礼说道:“只愿与女人共同研习,指导愧不敢当。”
胡月如见这《天狐魅术》已然见效,心中暗自欢乐,便走了上前与桌案落座,而后伸出了纤细的柔荑按住琴弦,那翠绿玉指也是荏弱无骨,侧脸之间也升起了一丝娇羞之意,仿若对包文正站在身侧,有些羞怯普通。
只因那书房外绿树郁郁葱葱,故而光芒略有些暗淡,其内里侧摆放着花梨木桌案,磊着宣纸蜷起的书帖,数方砚台旁便是悬着各种豪笔,桌案旁则是官窑的大盆,内里盛着娇黄小巧的大佛手,花梨木桌案前面的墙壁上,则是吊挂着摆布一副春联: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书房内的氛围有些奥妙起来。
“女人请!”包文正接过了那几页残篇,拱手见礼说道。
“幸不辱命......”包文正恍然落空了满身的力量,昂首望着身前的胡月如,眼神中闪现了一丝顾恤之情,而后起家拱手见礼,脸颊闪现了笑意,说道。
侍女端来山泉水,沏上了香茗后,如月便双手捧着玉盏抿了数口以后,这才故作缓了身上的寒意,从书架上取出了几页《琅嬛曲》残篇后,伸手递给了包文正,而后与桌案前落座,翠绿玉指抚在古琴之上,开口说道:“我也苦思了数年,略有一些得益,先与公子共享。”
包文正感喟说道:“只因堂嫂出错溺水而亡,却不料半夜诈尸,竟是直奔我家宅当中,这才中了尸毒,若非吕女侠现身相救,只怕已然是性命不保!”
胡月如目睹包文正的错愕之情,心中有些诧异,因而便开口问道:“莫非,你也曾听过这兰若寺?”
“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女人悬壶济世活人道命,这微末小计无需介怀,何必妄自陋劣。”包文正双眼清澈之极,竭诚的安慰说道。
胡月如上前数步,眼神中也闪现了赞叹的神采,将往昔的冷酷尽数收敛,低声说道:“公子琴艺之高,却非小女子能望其项背,只是还要劳烦公子指导一二。”
胡月如乃是修行五百年的狐仙,对于这《琅嬛曲》残篇的微末小计也未曾放在心中,本是还意欲藏拙韬晦,却不想这拨弄琴弦,才始觉有些孟浪,这《琅嬛曲》的残篇本就不全,且瞬息之间便要改“振索鸣铃”之势,化为“野雉登木”之势,而后下一音则需以“粉蝶探花”势,各种变幻皆需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