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虽是扮演自家设定好的“侠客角色”,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目睹这白杨七尺男儿热泪盈眶,哀思欲绝的模样,心中也是愤怒之极,便欲起家独自拜别。
自家乃是文弱墨客,告状无门只能眼看父亲被斩首示众,与这灵堂之前独一能做的就是缝合首级,心中本就是惭愧不已,既有这一对侠客情愿主持公道,哪有躲在家宅当中的事理,便意欲同业一壮声色,便是死于县衙以内,也仰无愧于天。
墨客白杨变卖了产业为父伸冤告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横尸当场,心中自是绝望,只恨这人间皆是官官相护,竟无百姓百姓的活路,凝睇着父亲的尸身,那一双眼睛倒是未曾闭上,清楚是心有所怨,更是捶胸顿足,嚎哭不已。
“请!”白杨拱手回礼,既然是记念而来,现在天然不能探听究竟,便请这二前去灵堂以内,尽显谦谦君子的风仪。
“听闻本日令尊被那云岩镇的知县诬告发卖假药,好人道命,我二人曾听百姓群情令尊乃是被人谗谄,故而上门来记念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意欲为令尊讨回公道!”包文正长身而立,面罩寒霜,掷地有声,开诚布公的出言说道:“请公子照实道来,如果失实,必然去摘下那知县的首级,还令尊一个公道!”
白杨错愕之余,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冀,父亲生前活人道命无数,倘如有几人有戴德之心,前来相送父亲最后一程,也足以令冤魂与那鬼域路上聊以安抚,擦拭了脸颊上的泪水后,便举步走到了灵堂以外。
灵堂内一片缟素,白幡跟着门外的北风而闲逛,瓦盆当中纸钱常燃,那烟灰也随之满盈,白杨热泪盈眶,边哭边将头颅缝合在父亲的尸身上,昔日白家曾活人无数,但本日这白家冷冷僻清,竟无一人前来记念,清楚是害怕那赃官的迁怒,故而不敢前来送父亲这最后一程。
“白公子,倘若朝廷的律法当真忘我,令尊又何至于如此了局!”
言下之意,后代私交实在不能与杀父之仇相提并论。
张小曼也是惶恐不已,这文弱的少年看似弱不由风,但张口便要摘下知县的头颅,清楚是目无国法,视性命如草菅,久居深闺当中的妙龄女子,怎能不胆怯。
张小曼也是通情达理的女子,闻言面色更显愁苦,心知如果这一对陌生人,倘若真的去杀了云岩镇的知县,届时这二人抽身而去,必将会牵涉到白杨,但伯父骸骨未寒,如果不报此仇,也确切妄为男儿。
“白公子且待,我二人现在便前去县衙,翻看卷宗,如果此言不虚,便将那知县的头颅奉与灵前!”
张小曼扑灭了暗香,碍于男女有别,递给了同是女儿身的姬青莲,而后退下了两步,与白杨并肩侧立与一旁。
包文正心中更是赞叹这白杨的胆色,便运转《明玉功》招手摄来那灵台以外的三尺长剑,将那平常的长剑递给了白杨,朗声说道:“有我二人在侧,必然能护住你全面!”
枯黄的野草弥生在墙头,跟着北风而摇摆不已,大门敞开的白家门前,一名身穿缟素的妙龄女子不顾别人非常的目光,独自走进了灵堂以内,已然是梨花带雨,哽咽抽泣。
倒是包文正与姬青莲与王家寨重返云岩镇,意欲为这与菜市口上被枭首示众的郎中,讨回一个公道,行侠仗义便是自这云岩镇开端。
白杨闻言,便与那房门以后拎起了手臂粗细的长棍,羞恼不已的说道:“白杨虽未曾习练过工夫,但却也是堂堂男儿,愿与公子同业!”
“令尊还是不肯闭眼,作为人子,莫非你竟不肯报仇?只消把你知情之事,详细道来,至于如何做,便是我等的事情,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