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虽是扮演自家设定好的“侠客角色”,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目睹这白杨七尺男儿热泪盈眶,哀思欲绝的模样,心中也是愤怒之极,便欲起家独自拜别。
“白公子且待,我二人现在便前去县衙,翻看卷宗,如果此言不虚,便将那知县的头颅奉与灵前!”
张小曼扑灭了暗香,碍于男女有别,递给了同是女儿身的姬青莲,而后退下了两步,与白杨并肩侧立与一旁。
包文正又那里需求这白杨的今后酬谢,但也不适出言婉拒,便回顾朝那棺木中的尸身拱手见礼,言道:“请白郎中少待,我等去去便回!”
“白公子,节哀顺变......”包文正抱拳施礼,面色沉重的感喟说道。
灵堂内一片缟素,白幡跟着门外的北风而闲逛,瓦盆当中纸钱常燃,那烟灰也随之满盈,白杨热泪盈眶,边哭边将头颅缝合在父亲的尸身上,昔日白家曾活人无数,但本日这白家冷冷僻清,竟无一人前来记念,清楚是害怕那赃官的迁怒,故而不敢前来送父亲这最后一程。
倒是包文正与姬青莲与王家寨重返云岩镇,意欲为这与菜市口上被枭首示众的郎中,讨回一个公道,行侠仗义便是自这云岩镇开端。
白杨与张小曼早已有了婚约,本是待上京赶考以后,便要拜堂结婚,现在目睹张小曼一身缟素,虽还是泪流满面,痛苦不堪,心中却升起了一丝温馨的暖意,张小曼俯身跪在瓦盆之前,冷静的将纸钱燃烧,相互无言却已然赛过了千言万语。
白杨闻言,便与那房门以后拎起了手臂粗细的长棍,羞恼不已的说道:“白杨虽未曾习练过工夫,但却也是堂堂男儿,愿与公子同业!”
云岩镇城西的白家药铺本是三代行医,医术自是高超,且非论四时和日夜,凡是有人叩门,必然为人诊治,仅以微薄的药费勉强糊口罢了,本是这云岩镇上被人交口奖饰,但本日却被与菜市口枭首示众,故只能闭门办理丧事。
笑容暗澹,氛围庄严凝重,白幡跟着轻风吹拂而“簌簌”作响,本是冷冷僻清的白家门前,倒是传来了叩门声。
包文正和姬青莲别离搀扶起二人,而后便与这灵堂之上叙话。
言罢,便单手拎着“吟雪剑”,一马抢先朝白家的大门外走去,姬青莲则是掉队几步,跟着包文正和一身缟素的白杨,朝这云岩镇的县衙而去。
白杨闻言心有错愕,而后目睹这陌生人的神情不似做伪,虽是感激涕零,但却也晓得这乃是杀官之罪,自不肯连累旁人,拱手深施一礼之际,脸颊抽搐已然是热泪盈眶,哽咽的说道:“公子此心,白杨谢过,但朝廷律法在前,我白家与公子萍水相逢,怎敢有劳公子犯下杀官之罪......”
包文正心中更是赞叹这白杨的胆色,便运转《明玉功》招手摄来那灵台以外的三尺长剑,将那平常的长剑递给了白杨,朗声说道:“有我二人在侧,必然能护住你全面!”
张小曼也是通情达理的女子,闻言面色更显愁苦,心知如果这一对陌生人,倘若真的去杀了云岩镇的知县,届时这二人抽身而去,必将会牵涉到白杨,但伯父骸骨未寒,如果不报此仇,也确切妄为男儿。
张小曼也是惶恐不已,这文弱的少年看似弱不由风,但张口便要摘下知县的头颅,清楚是目无国法,视性命如草菅,久居深闺当中的妙龄女子,怎能不胆怯。
包文正将心中的邪念尽数澄空,指着那棺木中尸身,疾言厉色的喝道。
白杨错愕之余,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冀,父亲生前活人道命无数,倘如有几人有戴德之心,前来相送父亲最后一程,也足以令冤魂与那鬼域路上聊以安抚,擦拭了脸颊上的泪水后,便举步走到了灵堂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