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你曾有言,意欲请教这修道之法,来日恰逢修道者小聚,可愿随我一同前去?”吕三娘本是直率的性子,故而直言相告,邀约说道。
吕三娘含笑以杜甫的《赠卫八处士》开篇,委实猜想不到,这不过两月不足未见,昔日与短松冈上的墨客,竟能贯穿“以剑载情”的心法,更能与这百年厉鬼争斗盏茶工夫。
“嗖嗖!”
那轻风吹拂着红衣,乍泄了一缕春光,肤若凝脂的肌肤充满了无穷的魅惑之力......
“攒簇五行,以法为凭,微匿大道,御剑斩灵!”
吕三娘眉宇间闪现了一丝喜意,如有人能参悟这“以剑载情”之法,只消修炼峨眉山一脉的《裂天剑典》,便可与剑冢当中重聚剑灵,届时仰仗峨眉山一脉仙剑之威,便可与百莽山和九幽涧较一日之短长,便是那黑山老妖也要为之顾忌三分。
那文弱的身躯伸开了双臂,拦在了裂天碎地的剑气之前,以命相阻不吝一死,只为能为自家赢来一线朝气,烦躁的一声断喝则是包含着刻骨铭心的情义,饶是梅绛雪近千年的修为,又是修炼的“天狐魅术”,却也不能等闲健忘,反而跟着与杨家坳中陪侍二老,听闻包文正幼年时的趣事,情素反而越演越烈,竟是泥足深陷。
吕三娘一身罗裙罩体,风韵绰约的袅袅而来,长剑在背更是英姿飒爽,举手投足之间更显文雅万千,精美秀美的脸颊上那一缕含笑,醉了六合,迷了夜色,仿若那碧波池中的青莲,令人感喟只可远观,自惭形秽不敢近前。
山洞以外的怨气黑雾当中,那厉鬼的身形又逐步的清楚起来,周身的赤色红光当中,诡异的娇笑声仿若天真天真的孩童令人毛骨悚然,抽泣声如同深闺当中的怨妇令人头皮发麻,惨白如雪的脸颊上尽是狰狞,那一双赤色的瞳孔尽是怨毒,身躯携浓烈的杀机,腾空迟缓的漂泊过来。
“梅绛雪,她来百莽山做甚么?”春三十娘蹙眉迷惑的低声自语,但碍于了解寒微之情,却也不能视而不见,便起家朝宫阙以外迎去。
那厉鬼顺手一拂,那空中之上磨盘大小的石块,便如同连珠普通,朝包文正砸落过来,巨石破空的闷声高文,吼怒而来,皆有千钧之力。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包文正满面欣喜之容,拱手见礼言道。
梅绛雪心中发狠,面罩寒霜,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剑光消逝的去处,拨转了妖风,朝极西之地的百莽山而去。
“你有仙剑在手,我自非你的敌手......”
依门望着柴扉外的夜幕,昔日与短松冈书斋外的一幕又闪现在了心中,梅绛雪心中更觉有些苦楚,虽是修为近千年,娇弱的身躯倒是有些轻颤不已,似是不耐寒意,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落。
“吕三娘......”
三尺长剑缓缓的遥指这厉鬼的身躯,剑气凌冽吞吐不已,足下的寒霜已经固结成冰,身侧环抱的冰晶皆如蚕豆大小,眼神当中的惨烈气味倒是更加浓烈几分,便是明知必死,也当一往无前!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串串为幔帘,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榻边沿,镶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雾海普通。
包文正身形闲逛,展转腾挪飘飞不竭,依仗轻功身法将这连珠磨盘尽数遁藏开来,手持三尺长剑吞吐着凌厉的剑气,便如同飞蛾扑火普通,朝这厉鬼一剑劈落下去。
轻灵的娇叱声如同凤鸣普通,响彻这方六合,跟着这口诀的吟诵,一道高出亘古的五彩的氤氲光彩,将这黑夜辉映的如同白天,那光彩当中出现了一把擎天登时的巨剑,如同乾坤倒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覆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