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鞘!”
梅绛雪心中发狠,面罩寒霜,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剑光消逝的去处,拨转了妖风,朝极西之地的百莽山而去。
吕三娘嫣然一笑,背后的“青萍剑”出鞘,化作一道丈余长的巨剑,出现五彩霞光,足尖轻点便安身其上,回眸表示包文正上前,而后便冲天而起,直入青冥而去。
“邀月,怜星,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返回移花宫,但这厉鬼却非人力能及,我已经极力了,莫要怨我......”
位于百莽山的绝高之巅,便是云彩也只与山腰处漂泊,竟是不敢与那宫殿比肩,上好的白玉铺造的空中闪烁着温润的光芒,袅袅的雾气覆盖着不逼真的宫阙,檀香木雕镂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石雕镂而成的浮窗,玉石雕砌的墙板,镶嵌着碗口大小的灿烂明珠,尽显豪华。
包文正苦楚的脸颊上闪现了如有似无的笑意,落寞的凝睇动手中的三尺长剑,心中对这厉鬼的行动洞若观火,心中倒是黯然之极,发髻和衣袂跟着暴风而飘零不已,更显寥寂,与这厉鬼身前倒是束手无策。
“以剑载情?”
三尺长剑缓缓的遥指这厉鬼的身躯,剑气凌冽吞吐不已,足下的寒霜已经固结成冰,身侧环抱的冰晶皆如蚕豆大小,眼神当中的惨烈气味倒是更加浓烈几分,便是明知必死,也当一往无前!
那夜色当中突如其来的妖气,硬生生的藏匿起来,梅绛雪一双凤眸当中的煞气略有转圜,眺望着那仙剑之上的一对身形,心中与光荣之余,又闪现了失落之感。
“回不去了......”
夜幕当中的杨家坳万籁沉寂,北风掠过树冠,收回吼怒而过的“簌簌”响动,一晚残月如钩斜挂在天涯,空中上的积雪还未曾化开,****的门路上凹凸不平,粘足的黑泥当中异化着野草,偶尔几声闷咳更显的沙哑和有力,从家宅当中传出。
那厉鬼伸出了惨白的手掌,握住了这三尺长剑的剑身,收回如同玉琢的清脆声响,由怨气凝集的身躯也随之昏黄,而后又再次清楚起来,怨毒的嘲笑说道:“这就是你全数的本领?”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串串为幔帘,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榻边沿,镶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雾海普通。
梅绛雪浑身轻微颤抖,银牙紧咬着樱唇,眼睁睁的瞧着那仙剑消逝不见,心灰意冷之际又闪现了怨气,喃喃自语说道:“你为何非要跟我过不去!”
乌黑的月色之下,面如冠玉的墨客温文尔雅,北风掠过吹拂了衣袂和发丝,那卓尔不群的翩翩风采,与这荒凉的山洞之前,更显不卑不亢,以及那略有收敛的孤傲之意,弥漫侧相逢故交的欣喜和欢腾。
山洞以外的怨气黑雾当中,那厉鬼的身形又逐步的清楚起来,周身的赤色红光当中,诡异的娇笑声仿若天真天真的孩童令人毛骨悚然,抽泣声如同深闺当中的怨妇令人头皮发麻,惨白如雪的脸颊上尽是狰狞,那一双赤色的瞳孔尽是怨毒,身躯携浓烈的杀机,腾空迟缓的漂泊过来。
梅绛雪一身粗布襦裙,面带忧色的望着破败的茅草屋,毕竟是无法的点头感喟,公公的寿元将尽,非是灵丹灵药所能挽留,如果强自以天材地宝续命,虽能一时苟延残喘,但他日魂归地府后,存亡簿上仍需来世了偿,不过是徒劳罢了。
“嗖嗖!”
“梅绛雪,她来百莽山做甚么?”春三十娘蹙眉迷惑的低声自语,但碍于了解寒微之情,却也不能视而不见,便起家朝宫阙以外迎去。
《裂天剑典》乃是峨眉山一脉至高无上的功法,吕三娘携“青萍仙剑”之威,一剑乍现便如同煌煌骄阳,令人不成俯视,那本是怨气滔天的厉鬼,恰如阳光下的露水,刹时便烟消云散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