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脸颊上闪现了几分意气风发,不急不缓的走到桥梁之上,拱手深行一礼,恭声说道:“见过师尊!”
明察秋毫这一句话刺痛了孟知县,面色也更加的冷峻起来,一则碍于这白杨另有秀才的功名,不得私行用刑;二则便是这云岩镇便是彼苍剑客立名之地,与这白杨也不知缘深缘浅。
那大堂之上手持水火棍的众衙役,也是司空见惯了此般场景,各自淡然的鱼贯而出,将这秀才白杨空留在大堂之上。
云岩镇乃是朝廷治下,自不成空悬县令之职。
孟知县拂袖而起,满面怒容的独自朝后堂而去,自有那陪侍的师爷呼了一声退堂,便再也不看这俯身跪下的秀才白杨,紧跟着孟知县一起行去。
包文正故作难堪的低声说道:“徒儿福薄缘浅,仅寻获了五篇……”
峨眉仙府以内,因有阵法庇护,故不见四时流转,长年便是那春意盎然,翠绿的竹林婆娑,那摇摆之际的“簌簌”声响不断于耳,位于那大殿以后的焚香剑亭外,七柄晶莹透亮的剑身夭绕飞舞,剑意凌厉竟是令这竹林落叶缤纷,更与这“青鸾祁仙剑”上有乐律作鸣,那“宫.商.角.徵.羽.文王弦和武王弦”的声色铮铮,与剑光流转之际,那一曲意境清冷的琴曲也是回荡在竹林当中。
“为何小曼的人头不知所踪,那朱尔旦的妾室便以小曼的脸孔呈现?”
世外悠悠隔人间,冬去春来又一年。
与那湖畔的玉桥之上,一袭淡青色襦裙的女子,尽显婀娜的身姿,清风拂面之时,雾鬓风鬟增加了几分荏弱的女子气味,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白杨来这云岩县衙已非一日,初度伐鼓鸣冤,孟知县虽感此事匪夷所思,但还是是衙役前去传唤朱尔旦,并将那酷似张小曼的女子一并带到了公堂之上。
“子不语,怪力乱神,枉你也是秀才,怎可与公堂之上胡言乱语!”
吕三娘沉吟半晌,安慰说道:“《裂天剑典》共有十三篇,为师也只寻获了九篇,今后天然会悉心传授予你!”
白杨一身皂衣迈步走上了大堂,因有秀才功名,故而可见官不跪,是以拱手见礼,凄然当中更是气愤,朗声说道:“恳请孟大报酬晚生做主!”
那是吕三娘平生最舒畅的光阴,与王师兄畅游峨眉山,清风朗月之下御剑修行,对坐喝酒只为昙花的那一现芳华,从及笄的少女褪去了青涩,本欲与花信韶华禀告恩师,与王师兄结成道侣。
白杨俯身跪下,身躯如同青松普通矗立,眼眶已然泛红,哽咽之余颤声呼道:“请大人,明察秋毫!”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吕三娘侧首眺望着峨眉仙门的青山绿水,那黄鹤与大殿之上的氤氲之气中飞舞回旋,道不尽的孤洁及清闲之态,与双眸当中闪现了一丝酸楚的神采,光阴的流年,尘封的过往,一晃已是数十年穿越而过,曾经觉得永不离散,现在已然是消逝殆尽,唯有与风中一声感喟,无法光阴亦是仓促。
一百二十年年前,及笄韶华的吕三娘不过是心神不决的仙门弟子,莫说是“以剑载情”这等剑修至理没法参悟,便是连《裂天剑典》也是囫囵吞枣,因入门以来便有师兄代师传艺,吕三娘情窦初开,倒是难以开口,便将这份少女的情素掩在了心底。
突逢那黑山老妖下聘百莽山春三十娘,一场恶战囊括开来,那烽火纷飞殃及到了天下的百姓,五仙门誓师青城山,师尊携王师兄一去不返,自此峨眉一脉几欲断绝了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