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一手牵着梅三娘的柔荑,徐行走了上前,倒是满面笑容的问道。
梅三娘那凹凸有致的身躯与火焰之前,被辉映的风韵绰约,那三尺青丝与肩后随风飘摇,拂袖轻巧的推开了老母,沉默不语的凝睇着火焰中的王安旭,那貌美如花的脸颊上也是潸然泪下。
“妖孽!”
“白叟家,你刚才要保这女鬼,不知为何?”
梅三娘乃是抱恨而死的女鬼自是怨气冲天,已然能够在白日现行,又岂是王安旭戋戋文弱墨客所能逃遁,如同一块幕布缭绕着阴风,不过数息便已御风而至。
抬龙殿以繁华繁华引那傍门左道之士为朝廷效力,以国师“普渡慈航”为尊,护佑天下百姓免除妖妖怪怪的残虐,是而逢仆人来报,翰林院编修王安旭遇厉鬼索命,副殿主张默昌便奉昭而来。
惊诧之余便化作一道黑风飘散,夭娆飞舞回旋。
那大玄色的流云飞袖如同巨蟒,勒住了仓促逃窜的王安旭,将其拽离了空中,径直朝前飞去。
或许是心有忏悔,也或许是冥冥当中自有天意,王安旭与人皮作画,竟与梅三娘有七八分类似,梅三娘的灵魂附与画卷以内,每逢欲要报仇之时,总被王安旭的款款密意所震惊,竟是下不去手。
那浑厚的腔调与夜空中回荡之际,晶莹柔润的剑光夭娆而至,数道凌厉的剑意便生生劈在那灵符之上,瞬息间化为了乌有。
一袭深玄色的罗裙逶迤,梅三娘那国色天香的脸颊倒是缭绕着怨毒,把握阴风便朝那仓促逃窜的王安旭追去,誓要将这禽兽的心肝剜出,看看到底有多黑,有多脏。
梅三娘本是青楼的清倌人,虽是卖艺不卖身,却也不免与那狂蜂浪蝶胶葛,下认识的便伸出了柔荑,与那暖和的手掌中站起了身躯。
这灵符名为“五行收鬼符”,乃是张默昌平生所学的灵符之最,不但能降服孤魂野鬼,并且三道灵符结阵,更合“六合人”三才之道,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被包文正废除,焉能不动容失容。
春去冬来又一年,梅三娘才生了千里寻夫之心,与婆婆风尘仆仆赶赴都城,岂料王安旭另结新欢,竟与官宦之家的掌上明珠勾搭成奸,且为防被人看破,与劝离不果后,先狠心将襁褓中的婴儿灭顶后,又活活烧死了梅三娘。
皈依佛门的老母舐犊情深,目睹梅三娘化为厉鬼前来复仇,也是泪眼涟涟的凄苦悲鸣。
“三娘,你要杀就杀我吧,放过我儿安旭……”皈依佛门的老母心系独子,竟是不逊儿媳陈月惠,也是老泪横秋的要求道。
“彼苍剑客包文正!你何时竟有如此高的道行!”
“抬龙殿的张默昌,倒是好久不见了……”
运气多舛,自幼流落到青楼的梅三娘,虽是国色天香却性子孤洁,与“琴棋书画”一道很有成就,引来自夸风骚的读书人只盼一亲芳泽,以清倌人之躯成了杭州青楼的头牌。
王安旭一袭书发展袍更显风韵隽爽,湛然若神,与疾走当中一手拉着已然皈依佛门的老母,一手牵着怀了身孕的娇妻陈月惠,已然是气喘如牛,那尽是骇然的脸颊上倒是不敢转头。
梅三娘飘散而至,与这火焰以外凝睇着王安旭,更是怨气冲天,禁不住癫狂的放声大笑:“王安旭,本日便要你偿命!”
张默昌捻须而笑,道袍与轻风中衣袂闲逛,望着厉鬼与灵合适围当中仓促逃窜,倒是云淡风轻,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
皆是一殿为臣,这宦海上的言词,哪句当真自是心中晓得,倒也不必说的直白。
陈月惠跌跌撞撞的追了上来,远远瞧见夫君与熊熊烈火当中那痛苦的神情,便是心如刀绞普通,欲要扑身上前,却被那滚滚的热浪隔断,绝望之余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