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三娘身系峨眉仙门断续存亡,虽是孤家寡人,却也不能有损峨眉数千年来的清誉,与现在唯有抛清了干系。
左月素把握着阴风阵阵,囊括着包文正吼怒而去,心中也是为之惊诧不已。
吕三娘蓦地回顾,逼视着包文正尽是淡然和冷淡,冷声说道:“包文正,“青鸾祁仙剑”我本日收回,自此将你逐出师门……”
左疏影身化一道黑风便迎了上前,伴跟着九幽娘娘把握的阴风,一同归入了九幽涧的深渊当中。
这包文正却能瞒住春三十娘与自家缔结冥婚,直至此时还是未曾暴露半点忽略,奔赴百莽山之行更是水到渠成,春三十娘已然首肯了挟持十万生灵陈兵九幽涧,令阴曹地府投鼠忌器。
一袭罗裙徐行走到了那碧波湖畔,美目眺望着剑亭沉默不语,昔日也曾海誓山盟,曾欲“结为道侣”的临别之言,跟着阴阳两隔那消逝的情素,本日却又被包文正重新勾起。
抬起皓腕,掐动剑诀,一道青色的流光溢彩自远处瞬息而至。
包文正黯然神伤的低声轻语,因“青鸾祁仙剑”已然偿还师门,再也没法御剑直入青冥而去,唯有以《九步蹬天》御风而行。
吕三娘耳闻这一番至死不悔的言词,便是心知三纲五常决然不容僭越,心中又何尝未曾动容,美目凝睇着包文正那黯然神伤的神采,一时之间更是五味杂陈。
那轻浮的腔调如同画眉鸟普通的委宛动听,一袭素红色的罗裙与黑风当中闪现了身形,三尺白发与风中飘摇更显妖异,秀美绝伦的脸颊上闪现了丝丝笑意。
吕三娘眺望着包文正那落寞的身形渐行渐远,毕竟只是叹了口气,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便是心知这一去必将难以保全性命,更是留下千古的骂名,又能如何?
这腔调铿锵有力,那本是游移与纠结的神采也终究沉寂下来。
吕三娘徐行走到大殿之前,眺望着那远处几近死寂的雕廊画栋,银铃与屋檐下纹丝不动,曾鼎盛的峨眉仙门残落如此,蹙眉之际面色更加凝重,沉声说道:“我峨眉数千年来以庇佑百姓为己任……”
“便是我受死之时……”
百姓的福祉与小我的荣辱相较,委实是微不敷道。
“英名岂能与我吕三娘手中尽丧!”
“你今后所行之事,与我峨眉再无半点干系……”
“回顾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犹记得,与这峨眉仙门当中言传身教《裂天剑典》,包文正倒是如老牛拉车,进境之迟缓令人侧目不已。
“料峭东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包文正目睹吕三娘一时之间难以自处,腔调还是是寥寂与落寞之极,深深的凝睇了吕三娘一眼以后,这才感喟一声拂袖而去,有声音远远传来:
腔调淡然处之,偏眼眸当中那欲盖弥彰的情素倒是尽数闪现,目光游离不定更是眷恋与不舍。
很多话,无需当真说破,相互心照不宣便是恰到好处;很多事,也无需当真,不过是这方天下的过客罢了,身后的骂名就由人去说吧……
“咯咯,吕三娘竟然未曾坏了你的道基,实在令为妻惊奇之极!”
“到手了吗?”包文正含笑打量着左月素的神采,问道。
那与凰鸾山闪现“以剑载情”的剑修奇才,藏匿起《裂天剑典》第十剑,故作资质痴顽没法得其精要,不过是要与自家与峨眉山中日日相见……
左月素与九幽涧运营几近千年,以“九幽白骨火”和“鬼域之水”差遣万千厉鬼,早已是如臂使车,虽是地府征剿期近,现在却反而有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闲暇之意。
包文正欲言又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