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百莽山与九幽涧对峙南北已然数百年,“八方噬魂网”与“九幽白骨火”又岂是平常,故而相互皆故意有顾忌。
吕三娘虽是不善言辞,但绝非笨拙之人,不然也不至于贯穿神通“南明离火”,现在言词也是夹枪带棒更是另有含义。
左月素美目盼兮,心知吕三娘与包文正有授道之恩,便也“善解人意”的欲言又止,回身便尾随春三十娘而去。
吕三娘与这凉亭当中负手而立,青丝与脸颊之上缭绕,冷眼旁观春三十娘与左月素唇枪舌剑,有趣之余便眺望这天涯渐出现微亮……
时价现在论及“公婆”,顾及颜面,毕竟是忍下了心中的怨气……
“吕女人,昔日授道之恩,文正感激涕零……”包文正拱手深施一礼,情真意切的恭声说道:“五仙门以庇佑百姓福祉为重,女人身为峨眉掌教,委实不该与此处逗留,仅以一杯水酒……”
春三十娘与左月素异口同声,而后相互互瞥一眼,皆是美目含煞嘲笑连连。
而这番话,也是包文正对梅绛雪的投石问路,虽是寥寥数语,以梅绛雪的斑斓心肠自是洞若观火……
“你觉得,你五仙门何故能存留至本日?”春三十娘徐行走了上前,与吕三娘相对而视,美目当中的鄙弃之意也越加较着,挖苦的言道:“难不成绩是仰仗你的“南明离火”?”
“我等喧华不休,二老想是已然醒转!”左月素逼视着梅绛雪,蛾眉蹙起已有不耐之心,嘲弄的说道:“梅绛雪,唤你一声mm,你但是当真了?”
百莽山乃是万妖聚集之地,自是不宜二老保养天年,九幽涧的大劫更是彻夜方解,而峨眉仙门又远在万里以外,故而包文正现在开诚布公的说来,便是春三十娘和左月素也无言以对……
“我本就是妖魔,莫说是杀了几个凡人,便是将这普天之下的阳人尽数斩杀,你又能如何!”
“爹娘应已寝息,可否劳烦mm,引我前去如何?”左月素也曾为人,更与包文正数月朝夕相伴,便故作贤能淑德,意欲投其所好罢了。
“除了以阵法轻易以外,还道当真能护得住人间的百姓吗?”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莫非还觉得,依仗神通便可觉得所欲为?”吕三娘美目含煞,清丽胜仙的脸颊之上遍及寒霜,反唇相讥言道。
左月素目睹春三十娘抢先,不喜之下美目当中尽是怨毒之色,但随即嫣然一笑如同冰河解冻,轻转莲步走到了包文正身侧,柔声说道:“官人……”
蕙质兰心!
非论此克服负如何,总会有幸免之妖魔,返回峨眉仙门用心修炼且冷眼旁观,他日待神通有成,双剑合璧再行斩妖除魔,重塑峨眉仙门的威名。
包文正悄悄的凝睇着吕三娘的娉婷背影,百感交集……
五仙门积弱已久乃是不争的究竟,仅能以仙门的阵法自保罢了,如果当真正面斗法,仅是昔日春三十娘与黑山老妖的一场大战,殃及池鱼便令五仙门死伤殆尽,几欲断绝了传承……
以梅绛雪的斑斓心肠,以她未曾贯穿神通的道行,置身与凉亭以内,体贴及担忧之心自是不言而喻,便如诗中的幽草普通。
“左月素,拜见二老你也敢抢先?”春三十娘脸颊之上出现笑意,双眸当中却尽是冷意,冷酷的说道:“我与梅绛雪姐妹相称更非一日……”
吕三娘面罩寒霜的冷声喝道:“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存亡尽数与她人手中,死不改过要到几时?”
“彻夜九幽涧大劫已解,便是阴曹地府也当铩羽而归……”包文正拂袖之间便将桌案之上的玉盏卷起,轻巧的与诸女身前当空漂泊,含笑言道:“来日再诛杀了黑山老妖,六合之大尽情而为,便是得道成仙也绝无我等这般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