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已得报应,两位小兄弟放他去罢!”
听了苗人凤的话,苏三醒和胡斐便不再禁止,任由面如死灰的范天卓分开。
两人相互使个眼色,一前一后将仍在鏖战的苗人凤等五人夹在中间,阻断了田归农等人的退路。
“殷大掌门,请自便罢!”他将宝刀收好,心对劲足地闪在一旁。
胡斐心中一震,旋即恍然忖道:“苏大哥说得极是,大丈夫自当恩仇清楚,又何必遮讳饰掩。若这苗人凤果是我杀父仇敌,便算他武功盖世,我胡斐勤练武功,今后也一定报不得大仇!有苏大哥在此,也不怕他会发难将我留下。何况看他行事,也不似会做出这等事的卑鄙小人……”
在连续串嗤嗤轻响声中,十来枚银针从汤沛的靴尖飞出,倒是射向了苏三醒度量着的苗若兰。
现在胡斐也将那些天龙门弟子尽数击倒,只是秉着好男不与女斗的原则放过了田青文。
胡斐面对苗人凤时,表情非常庞大,他暮年听扶养本身长大的平四叔说过苗人凤与父亲之死有严峻关联,在未明恩仇之际,实不肯透露身份。
苏三醒呵呵一笑,手中宝刀现学现卖用了一式胡家快刀,瞬息之间连斩三刀,如切朽木般将殷吉的长剑接连切下三段,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握在手中。
本来他早就盯上了殷吉手中的这口宝刀,袁紫衣在他的提点下练了一手左刀右鞭、远近交攻的工夫,她那柄缀着银球的银丝软鞭是峨眉派传下的一件宝贝,刚好与此宝刀相配。
“妙极!”
田归农、阮士中、殷吉和范天卓同时叫苦,不上四五十招,田、阮、范三人接连中剑,只要殷吉有宝刀护身暂得无恙。幸而苗人凤手中长剑少了剑尖又短了六七寸,杀伤力大为减弱,这三人才只是落下些皮肉重伤。
胡斐心中狂喜,也不必苗人凤再出言指导,刀法以立时变得与方才大不不异,但见他单刀挥动之间,忽而轻柔如风摆拂柳,忽而刚猛似天岳崩塌,忽而舒缓似潺潺溪流,忽而迅捷似飞瀑疾泻,刀光闪处,那些天龙门弟子无一合之将,纷繁惨叫着溅血倒地。
汤沛见本日之究竟不成为,心中早已萌发退意,他手中长剑冒死狂攻数招,蓦地间再将双足在空中上一蹴。他这双靴子的鞋底装有构造,只要鞋跟在地上一压,立时便能触发机簧,弹射出埋没在鞋底的银针。
殷吉敢怒而不敢言,冷静地从他身边穿过,牵了一匹马骑上,扬鞭奔驰而去。
“着!”
苗人凤见苏三醒夺了殷吉的宝刀,心道这奖惩倒是比砍他一刀还要重些,便又开口请苏三醒放人。
苏三醒接住刀鞘,将宝刀插了归去,用手掂了一掂,心中暗喜道:“此刀送给我家黑妞倒是再好不过。”
三十招未到,苗人凤便以手中这柄断剑发挥高深至极的刺穴工夫,将两人活捉活捉。
每一掌落下,汤沛的身材都是一下剧震,嘴里亦喷出一口鲜血。等挨到第七掌时,他喷出的鲜血中已经稠浊了内脏的碎片,双眼和耳鼻也都各有一条暗红色血线滴下,狰狞凄厉形如恶鬼。
殷吉万没推测他竟有此怪招,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口酒正喷在脸上。
“让开!”殷吉左手宝刀平推横斩,右手长剑微微颤抖如毒蛇吐信蓄势待发。
苏三醒收伞往地上一插,然后将苗若兰放下让她扶着伞柄站好,胖大的身材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射出,速率赛过逃窜的汤沛不止一筹,顷刻间便已追到他的身后,双掌连环击出,在汤沛的后背连印了七掌。
“卑鄙!”
现在只剩下田归农和阮士中师兄弟二人与苗人凤比武,强弱胜负不言而喻。
苏三醒这一口酒是以内劲喷出,那殷吉便如被人劈面打了一拳般满脸着花,脸上剧痛非常,面前金星乱冒。错愕仓促之下正要舞刀剑护身,忽地感受左手一轻,那柄天龙门镇门宝刀已经被人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