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掌门,请自便罢!”他将宝刀收好,心对劲足地闪在一旁。
“妙极!”
汤沛见本日之究竟不成为,心中早已萌发退意,他手中长剑冒死狂攻数招,蓦地间再将双足在空中上一蹴。他这双靴子的鞋底装有构造,只要鞋跟在地上一压,立时便能触发机簧,弹射出埋没在鞋底的银针。
当汤沛的最后一丝生命力被重逾千钧的掌力轰出体外,身材向前寂然扑倒时,耳边模糊传来苏三醒细弱蚊蚋的声音:“你可还记得袁银姑,苏某本日代其女报仇,你能够瞑目了!”
施重手击杀汤沛以后,苏三醒以一样迅疾的速率倒掠了归去,展臂又将苗若兰抱了起来。
苗人凤见苏三醒夺了殷吉的宝刀,心道这奖惩倒是比砍他一刀还要重些,便又开口请苏三醒放人。
本来他早就盯上了殷吉手中的这口宝刀,袁紫衣在他的提点下练了一手左刀右鞭、远近交攻的工夫,她那柄缀着银球的银丝软鞭是峨眉派传下的一件宝贝,刚好与此宝刀相配。
“卑鄙!”
殷吉敢怒而不敢言,冷静地从他身边穿过,牵了一匹马骑上,扬鞭奔驰而去。
在连续串嗤嗤轻响声中,十来枚银针从汤沛的靴尖飞出,倒是射向了苏三醒度量着的苗若兰。
现在只剩下田归农和阮士中师兄弟二人与苗人凤比武,强弱胜负不言而喻。
汤沛乘着对方用心对付银针之时,也不号召田归农这些火伴,回身向着远处纵掠如飞而去。
田归农、阮士中、殷吉和范天卓同时叫苦,不上四五十招,田、阮、范三人接连中剑,只要殷吉有宝刀护身暂得无恙。幸而苗人凤手中长剑少了剑尖又短了六七寸,杀伤力大为减弱,这三人才只是落下些皮肉重伤。
苏三醒呵呵一笑,手中宝刀现学现卖用了一式胡家快刀,瞬息之间连斩三刀,如切朽木般将殷吉的长剑接连切下三段,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握在手中。
“着!”
苗人凤见两个少年人都已得胜,不由得好胜之心高文,断剑跟着喝声用出苗家剑中的一式绝招“提撩剑白鹤舒翅”。
便在他略一踌躇的刹时,一旁的苏三醒却悠悠说了一句:“胡兄弟,你的苦衷愚兄也晓得一些。依愚兄肤见,你尽可明白向苗大侠扣问。以他的为人,莫非还会砌词抵赖不成?”
面对那柄锋利无匹的宝刀,苏三醒脸上微微一笑,蓦地张口喷出一道晶亮的酒箭。他事前已从葫芦里饮了一大口酒含着,只为现在这奇兵凸起的一招。
“好!好一个胡家刀法!胡大哥,且看小弟的苗家剑法是否有些进益!”
一念及此不再踌躇,向着苗人凤寂然答道:“不瞒苗大侠,胡一刀恰是先父!”
苗人凤瞥见胡斐大发神威,面前模糊看到大侠胡一刀的身影,心胸顿时大畅,手中这柄断剑幻出的剑光蓦地向外一张,暴风暴雨般倾泻向四个仇敌。
得胜后的苗人凤却不再理睬两人,乃至也顾不上去看又回到苏三醒怀中的女儿,而是快步走到胡斐的面前,高低打量他半晌后,颤声问道:“小兄弟但是姓胡?不知与当年的辽东大侠胡一刀是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