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柄锋利无匹的宝刀,苏三醒脸上微微一笑,蓦地张口喷出一道晶亮的酒箭。他事前已从葫芦里饮了一大口酒含着,只为现在这奇兵凸起的一招。
另一边的苏三醒也与汤沛分出了胜负。他在二百招内,用一柄雨伞演变出十七八种兵器的用法,将本就被苗人凤磨掉大半精力锐气的汤沛杀得目不暇接办忙脚乱。
殷吉万没推测他竟有此怪招,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口酒正喷在脸上。
田归农、阮士中、殷吉和范天卓同时叫苦,不上四五十招,田、阮、范三人接连中剑,只要殷吉有宝刀护身暂得无恙。幸而苗人凤手中长剑少了剑尖又短了六七寸,杀伤力大为减弱,这三人才只是落下些皮肉重伤。
在连续串嗤嗤轻响声中,十来枚银针从汤沛的靴尖飞出,倒是射向了苏三醒度量着的苗若兰。
胡斐心中狂喜,也不必苗人凤再出言指导,刀法以立时变得与方才大不不异,但见他单刀挥动之间,忽而轻柔如风摆拂柳,忽而刚猛似天岳崩塌,忽而舒缓似潺潺溪流,忽而迅捷似飞瀑疾泻,刀光闪处,那些天龙门弟子无一合之将,纷繁惨叫着溅血倒地。
殷吉已经稍稍沉着了一些,终究开端衡量宝刀与本身的性命孰轻孰重,最后还是做出了明智的挑选,一声不吭地从衣衿下取出一个班驳古旧的刀鞘抛了畴昔。
“还我宝刀!”殷吉大惊,抹干脸上的酒液以后,举剑来攻。
苏三醒收伞往地上一插,然后将苗若兰放下让她扶着伞柄站好,胖大的身材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射出,速率赛过逃窜的汤沛不止一筹,顷刻间便已追到他的身后,双掌连环击出,在汤沛的后背连印了七掌。
“卑鄙!”
苏三醒接住刀鞘,将宝刀插了归去,用手掂了一掂,心中暗喜道:“此刀送给我家黑妞倒是再好不过。”
胡斐心中一震,旋即恍然忖道:“苏大哥说得极是,大丈夫自当恩仇清楚,又何必遮讳饰掩。若这苗人凤果是我杀父仇敌,便算他武功盖世,我胡斐勤练武功,今后也一定报不得大仇!有苏大哥在此,也不怕他会发难将我留下。何况看他行事,也不似会做出这等事的卑鄙小人……”
三十招未到,苗人凤便以手中这柄断剑发挥高深至极的刺穴工夫,将两人活捉活捉。
殷吉敢怒而不敢言,冷静地从他身边穿过,牵了一匹马骑上,扬鞭奔驰而去。
“殷大掌门,请自便罢!”他将宝刀收好,心对劲足地闪在一旁。
当汤沛的最后一丝生命力被重逾千钧的掌力轰出体外,身材向前寂然扑倒时,耳边模糊传来苏三醒细弱蚊蚋的声音:“你可还记得袁银姑,苏某本日代其女报仇,你能够瞑目了!”
施重手击杀汤沛以后,苏三醒以一样迅疾的速率倒掠了归去,展臂又将苗若兰抱了起来。
苏三醒这一口酒是以内劲喷出,那殷吉便如被人劈面打了一拳般满脸着花,脸上剧痛非常,面前金星乱冒。错愕仓促之下正要舞刀剑护身,忽地感受左手一轻,那柄天龙门镇门宝刀已经被人夺了去。
剑光一闪,范天卓一声惨叫,右手的四根手指与一口单刀同时落地,驰名天下的“龙爪擒特长”就此被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