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茶杯粗细的长棍狠狠砸下,正中瘦子肩头,瘦子一声大呼,红着眼抡起扁担乱挥,但转眼就被几条棍棒打得头破血流滚倒在地,他抱着头蜷着身子大声惨叫:“赵二,有种你就打死老子,不然老子定会查清你的活动!”
刑虎却不紧不慢喝了口茶,笑道:“谁晓得这骰子是那里来的?哈哈哈……赵二,想要产业又何必遮讳饰掩?借券在手,就是去衙门也占理!”
凌晨,恰是陵城人最多的时候。
“二哥,我……我账面上的钱全输光了,一时半会那里凑得出来?并且你也晓得,我杜决甚么时候赖过账?如果明天再输……我也不扳连你,粮米行就是你的了。”杜决额头青筋直冒,咬牙道。
赵兴业眼睛一横,一指头顶招牌:“熟谙字吗?看清楚了,‘赵氏粮米行’!杜掌柜杜掌柜,谁晓得他死那里去了?呸呸呸……大朝晨的,真他妈倒霉!”
怒喝声中,赵兴业大步从里间走了出来,瞥见是个小鬼,他劈手就一耳光。
赵兴业啐了一口,见街上人群对他指指导点,他眼睛一翻一声大喊:“看甚么看?今后陵城粮价就是我赵家说了算,你们要买趁早、不买滚蛋!”
不知甚么时候,本来守在雅间外的两个彪形大汉已经出去了,他们见刑虎点了点头,嘿嘿一笑冲向发疯的杜决,从背后一腿蹬出,杜决顿时扑倒在地,被两个大汉摁住。
没过量久,那男人却皱着眉头走了出来,一边衡量动手中布袋,又扭头看向粮米行,叹了一声:“粮价涨了……回家后爹陪你去采甜果好不好?”
“啪!”
乡民呆呆看向招牌,眼中一黯:“我不识字……但你打我儿子,必须给个交代!”
但瞥见地上的点点水银、破开的骰子较着中空,杜决一愣,随即一声吼怒:“刑虎,你他妈的出千?”
“砰砰砰……”
杜决固然只要十八,倒是“杜氏粮米行”的店主,天然进得去。
小男孩话一说完,扭头就跑进了店里,大呼“杜掌柜”。
因为杜家一向压着粮价,赵杜两家夙来分歧,但杜决老爹和本来的县令交好,赵家这才有些顾忌。
赵兴业顿时一慌,看向刑虎。
“砰砰砰……”
垂垂的,那微小声音也没有了,模糊传出一声惊呼:“虎哥,他是死了吗?”
赵兴业眼中厉色一闪,又见旁观世人对他指指导点,他推开身前地痞抢过棍棒,向瘦子的头狠狠砸去。
“冲她发甚么火?”
但只听一声怒喝,阿谁肮脏少年直向身前地痞冲去,肩头一沉,轰然闷响中那地痞巨震飞退,少年伸手接住落下的棍子狠狠一抡。
“呸……”
“谁他妈号丧呢?”
那少年也不追逐,大步走到方才爬起的赵兴业身前,一脚将他蹬翻在地,踩上他胸膛,一撩额前狼藉的头发咬牙道:“赵二,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爷是谁!”
“砰!”
杜决嘶声痛骂:“赵二邢虎,小爷跟你们拼了!”
小男孩欢畅得跳了起来,拉着男人的手就往粮米行走。
……
就在这时一声吼怒响起:“赵二!决哥才不见几天,你他妈的就敢占他产业,真不把老子放眼里了?”
叫韦文轩的瘦子心惊胆颤,却看向地痞前面的赵兴业,脖子一梗:“是不是你害了决哥,不然他如何会失落?”
坐在杜决劈面的,是个黑黑瘦瘦的男人,三十多岁,恰是四海赌坊的店主刑虎。他看向杜决呵呵一笑:“杜少爷,你就是看出花来,还是三个一点。”
就在杜决爹娘离世以后,赵兴业却主动和杜决交友,酒色开路极对杜决胃口,也不谈粮价的事,两人很快打得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