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雍亲王倒没有把赵英这个土财主放在眼里。锡若晓得他真正在乎的是“八阿哥的门人”这几个字,内心不由得有些焦炙。他很怕雍亲王回京以后,会拿这事作由头,狠狠地参上八阿哥一本,让阿谁好不轻易又看到了一点但愿的人,再度落回到绝望的深渊里去。
锡若转头看了雍亲王一眼,见他点头,便转转头来看着赵英笑道:“传闻赵庄主喜好保藏美玉,我手里的这块玉,想请庄主赏观赏鉴。”说着把那块九龙玉佩递了过来。
不晓得是不是雍亲王听到了锡若内心的号令,他倒真的没有莽撞地跑进赵英的庄子里充当梁山泊豪杰,反倒耐烦地扣问起阿谁赵庄主的背景来。想不到不问还好,一问出来,雍亲王的脸上却又立即变了神采。
雍亲王目光一跳,正想要说甚么的时候,却见赵福派去的阿谁小厮领着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猜想这就是庄主赵英。他不想跟这仗势欺人的土财主打交道,便仍旧退到锡若的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锡若摒挡面前的这桩胶葛。
雍亲王见戎敏他们过来,立即迎了上去,说了几句话以后,便解下本身的一块腰牌递给了戎敏。戎敏恭恭敬敬地接了雍亲王的腰牌畴昔,随即便回身上了马,带着护送钦差的官兵和赵智青往赵家庄赶去,不过却细心地把几个的雍亲王贴身侍卫留了下来。
锡若晓得戎敏是年羹尧部下带出来的疆场悍将,杀人就跟砍瓜切菜一样地敏捷,目睹他被赵家那人刺激得额头上青筋直跳,还真怕他火一上来就带兵屠了这个赵家庄,赶紧朝雍亲王打了个手势,本身却走到戎敏和赵家庄的人中间,朝领头的阿谁赵家人拱了供手问道:“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锡若眼睛一瞪,打断了赵英的话低声斥道:“不瞒你说,八爷他是我大舅子!八爷素有‘八贤王’的佳誉。如果让他晓得你在外边打着他的牌子,强索人家的传家之宝,不消等官府发传票,他就会立即派人锁拿你进官府里去。”
阿谁自称“赵智青”的男人,本来是前面赵家庄里的耕户。他的故事倒也没有多少出奇之处,只是家里有一块家传的好玉,被庄主赵英觊觎已久,多次劝说赵智青家的人卖给他,却都被赵老爹回绝了,是以此次就接着他家的租子没有交清,干脆直接上门来抢了。赵智青单身一人跑了出来,他的老爹和妻女、连同那块美玉却全数都被赵庄主带走了。
锡若听得眉头一皱,看来此人果然和八阿哥有些牵涉。他顾忌着身后的雍亲王,便想早点把这事处理,就朝赵英扬声道:“我从你地里颠末的时候,遇见一个耕户,自称因为交不起租子,家里的老爹和妻女都被你押来了庄子里。我已经查问清楚,他上一年的租子已经结清,你这把人放了,让人家一家团聚吧。拿了人家甚么抵扣的东西,也早点还归去是端庄,免得对不起你家门上的这块牌匾。”说着又看了赵英一眼。
锡若见雍亲王听得眉头收缩,唯恐他真的一时脑筋发热,带上本身就去上演一出“钦差驾到”的好戏,那本身这条小命怕是也要跟着搭出来了。虽说仍旧挂着御前侍卫的头衔,可他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壮烈殉职,呜……
赵英接过那块玉佩,只是相了一眼,便立即将玉佩交还给了锡若,随即跪下来讲道:“赵或人该死,不知钦差大人台端光临,有失远迎。不知大人带了这么多弟兄过来,有甚么叮咛?”说着瞟了四周的官兵一眼。他见锡若把玩着那块玉佩不说话,便又抬高了声音说道:“小的是八爷的门人。如果小的部下偶然间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看在八爷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大人如果有甚么叮咛,小的必然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