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看了锡若一眼,神采益发地冰冷,又转头朝赵智青说道:“他们的目标既然在那块玉,掳人应当只是顺势为之,不过是想恐吓恐吓你们,免得你们节外生枝。只是你刚才所说的话,将来在公堂之上,敢不敢和那赵英劈面对证,签书画押?”
锡若听得眉头一皱,看来此人果然和八阿哥有些牵涉。他顾忌着身后的雍亲王,便想早点把这事处理,就朝赵英扬声道:“我从你地里颠末的时候,遇见一个耕户,自称因为交不起租子,家里的老爹和妻女都被你押来了庄子里。我已经查问清楚,他上一年的租子已经结清,你这把人放了,让人家一家团聚吧。拿了人家甚么抵扣的东西,也早点还归去是端庄,免得对不起你家门上的这块牌匾。”说着又看了赵英一眼。
锡若眼睛一瞪,打断了赵英的话低声斥道:“不瞒你说,八爷他是我大舅子!八爷素有‘八贤王’的佳誉。如果让他晓得你在外边打着他的牌子,强索人家的传家之宝,不消等官府发传票,他就会立即派人锁拿你进官府里去。”
这时赵家庄里出来的仆人,已经和戎敏带来的官兵对峙上了,当中为首一人态度倒是非常地倨傲,见了官兵不但没有慌乱,反倒大声责问他们是那里的兵,竟敢围了他们家仆人的庄子。
锡若回过甚,朝雍亲王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怕微服出门有不便利的时候,特地把老爷子赏的一块玉佩带出来了。”
领头的赵家人移眼打量了锡若一下,见他身穿一套湖水蓝色的长袍马褂,内里套一件银红色的巴图鲁背心,一张英秀逼人的鹅蛋脸上,生的倒是一双笑眯眯的桃花眼,又见他站在路手持兵刃、杀气腾腾的人马中间,涓滴也不见慌乱,晓得此人多数有些来头,便放缓了神采,也朝锡若拱了供手说道:“鄙人是赵家庄的管家赵福。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不过雍亲王倒没有把赵英这个土财主放在眼里。锡若晓得他真正在乎的是“八阿哥的门人”这几个字,内心不由得有些焦炙。他很怕雍亲王回京以后,会拿这事作由头,狠狠地参上八阿哥一本,让阿谁好不轻易又看到了一点但愿的人,再度落回到绝望的深渊里去。
戎敏先是吃了一惊,却不敢违背雍亲王的号令,便朝锡若说道:“那就劳您先庇护四爷了。如果起了甚么抵触,请务必比及我带人过来。千万千万不要孤身涉险!不然主子真是粉身碎骨也难辞其咎了!”
雍亲王见打戏没法开锣,现场临时冷场,便走到锡若的身后低声问道:“你又在捣甚么鬼?”
雍亲王目光一跳,正想要说甚么的时候,却见赵福派去的阿谁小厮领着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猜想这就是庄主赵英。他不想跟这仗势欺人的土财主打交道,便仍旧退到锡若的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锡若摒挡面前的这桩胶葛。
锡若内心又是一沉,但也不敢违背雍亲王的意义,只好同他一道上了侍卫牵过来的马,追着前面戎敏他们扬起的烟尘而去。
锡若见雍亲王听得眉头收缩,唯恐他真的一时脑筋发热,带上本身就去上演一出“钦差驾到”的好戏,那本身这条小命怕是也要跟着搭出来了。虽说仍旧挂着御前侍卫的头衔,可他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壮烈殉职,呜……
赵福将信将疑地把脑袋凑畴昔打量了一眼,待看清楚那块玉佩上的九龙斑纹今后,却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躬身退后几步,又伸手拽过来一个小厮让他去请庄主。
锡若内心顿时一沉,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戎敏已经领了一部分随行官兵和侍卫打马赶了过来。贰内心暗想道,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把赵智青的家人救下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