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这才放下心来,却又干笑了两声说道:“你那两个儿子我是真喜好。特别是弘春,真像你小时候的模样儿。归正你儿子多,要不把弘春让给我作儿子?”
锡若又呆了呆,设想着当时老康和三个阿哥笑得前俯后仰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不过他听十四阿哥提起雍亲王的时候,仿佛不像之前那么冷酷了,嘴角乃至还噙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内心倒是没出处地一松。这些年在他成心偶然的安慰之下,十四阿哥与雍亲王之间,起码大要上是和蔼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十四阿哥真的成熟了,或许……
锡若内心暗叹比来流年倒霉,方才撞上雍亲王,返来又被十四霸王抓了一个现行,只得摸着后脑勺回过身去,脸上嘲笑着说道:“十四爷从那里来?这一身好威风啊。”
“你又在背后数落我!”
不过锡若倒是想得很开,所谓“人有朝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类事勉强不来。只要他和福琳平安然安和和美美地相守到老,比起那些最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不幸人,已经是幸运太多了。
锡若用心摆出一脸的苦相来讲道:“要说降住我的,除了你,还真有那么几个。”
十四阿哥认当真真地看了锡若一眼,点头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福琳哼了一声,嘴里却嘀咕道:“你一天到晚地在外头乱窜,谁晓得你是真被我治住了,还是公开里被别人降住了?”
“你这个……”十四阿哥气得想揪住锡若臭揍一顿,却早被锡若滑溜地钻进了福琳的内室。十四阿哥停在内里不敢出来,只好闻声锡若在内里对劲地哈哈大笑,的确恨不能把面前的这堵墙给拆了。
锡若摸着被十四阿哥拍疼的处所,龇牙咧嘴地回过甚辩驳道:“你那年在前门大街上瞥见人耍猴儿,脖子抻得比我还长呢。这会儿就健忘了?”
比及福琳换好衣服出来,锡若毕竟还是挨了十四阿哥一拳,不过大餐在前,他也就懒得计算。用他的话说就是:带上老婆跟大舅子,浩浩大荡地杀归去吃老丈人。一个字:爽!
还没等福琳笑出声来,锡若的后脑勺上就挨了狠狠的一个凿。十四阿哥提着马鞭,一身戎装地呈现在锡若身后,眉宇间倒是英姿勃发,已经模糊有今后大将军王的气势。
福琳杏眼一瞪,问道:“都是谁?!”
锡若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个最小的阿哥,便猎奇地伸长了脑袋去看。十四阿哥赶紧在他脑袋上拍了一记,又斥道:“探头探脑的,丢脸死了。哪有点额附爷的高贵模样?”
十四阿哥却没甚么神经地问道:“十六妹还没怀上?”锡若瞪了他一眼,内心却不由感喟了一声。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他和福琳所占用的都不是本身的壳子,结婚都两年多了,福琳的肚皮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锡若挠了挠头,扳动手指头数道:“皇上算一个,雍亲王算一个,十四霸王算一个……”
十四阿哥眉头一皱,有些烦躁地说道:“弘春和弘明都病了。我让她们在家好都雅孩子。”
十四阿哥摇点头说道:“两个都是上吐下泻地,不晓得吃坏了甚么东西。皇上派去的太医说怕是疟疾,有些凶恶。”
锡若一溜小跑回到本身跟福琳下榻的处所,进门就给了福琳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抱着她半是当真半是打趣地颤抖道:“你四哥真吓死我了!”
十四阿哥哼了一声,先大咧咧地找了张太师椅坐下,这才用马鞭蹭了蹭靴子上的马刺说道:“刚从张家口练兵返来。赶早晨那场中秋宴呢。”
十四阿哥看了锡若和福琳两眼,毕竟不忍再提起纳妾的事情,便岔开了话题朝锡若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朝珠?有的话借我一挂,我出门走得急,忘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