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四阿哥公然一大早就去求老康把锡若调到兵部去历练。不想老康看了他两眼,点头道:“他跟着你,不成。
雍亲王皱着眉头问道:“你的手如何了?”
锡若一听雍亲王这么说,脑筋里却不知如何闪过了张望乡那张诚恳凄楚的面孔,竟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寒噤。雍亲王发觉到他的异状,俄然狠狠地勒紧了那条给他包手的帕子,疼得锡若立即大呼了一声,脸上倒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采。
十四阿哥瞥了锡若一眼,说道:“差使倒没甚么。就你要折腾的阿谁火器营,实在费事。我到处都找不到会制你手里那几把连珠火铳的。偶尔制出来几把,表面上看着倒是差不离,可就是能看不能用,竟成了烧火棍子!”
雍亲王却紧盯着面前较着想脚底抹油的锡若说道:“你也别跑。我有事要问你。”说着竟本身举步就往竹竿山上走去。
锡若一闻声这个声音,差点儿没两腿一软坐在地上,内心却连连叫苦道,合着这雍亲王是练过“踏雪无痕”的,走路竟能连一丝声响也不带的,也不晓得他猫在本身跟十四阿哥后边偷听多久了。看来之前本身为他做的职业测定还不敷精确。此人最合适干的不是税务,是FBI!
十四阿哥听得脸上一阵发臊,便有些不快地问道:“皇阿玛是感觉儿臣带不出人来吗?”老康看着他又摇了点头,说道:“如果论带兵,你天然没有题目,皇阿玛也信得过你,但是他……”老康说着又瞟了在中间杵着、脸上却快苦得滴出水来的锡若一眼,决然说道:“他跟着你,只怕甚么也练不出来!尽给你出些拆台的主张了!”
十四阿哥无可何如地顿住脚步,回身朝雍亲王说道:“多谢四哥带话。”说着又看了锡若一眼以后,只得又返回老康的寝宫去了。
锡若看了十四阿哥两眼,面前俄然掠过阿谁甚么买卖都敢做的鲁菲船长的面孔。他咂了咂嘴问道:“你能不能从兵部里挪出几万两银子来?唔……最好能有个十万两。”
锡若闻言却摇点头,看着十四阿哥现在益发显得刚毅果断的面孔说道:“这东西不比平常物件,是军器兵器,以是必然要走正规的路子拨银子。不然让人曲解你有异心就费事了。”
锡若低头沮丧地跟在十四阿哥前面,辞出了老康的寝宫。十四阿哥见他那副蔫头耷脑的模样,倒觉有些不忍,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再忍忍吧。眼下兵部确切没甚么要紧的差事,一旦西北真的打起来了,我就有来由找你畴昔帮手了。想必到时候皇上也不会再驳我的面子。”
十四阿哥一瞥见雍亲王,也没有甚么好神采,只是冷冷地问候了一声“四哥”,就拽起锡若往前走。雍亲王却在他们身后说道:“十四弟,皇阿玛说刚才健忘问你图呼鲁克这几处屯田的事情,让你归去一趟。”
雍亲王淡淡地看了锡若一眼,下一刻却闪电般地拽过他的手,又用一种多少有些笨拙的行动给他包扎了起来,嘴里说道:“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就绝没有收回来的事理。”
十四阿哥闻言又皱了眉说道:“你跟他在户部彻夜查账调拨赋税的事情我都传闻了,另有你差点儿被打了一顿板子的事情我也传闻了。可我现在老在外头跑,对你来讲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要真被我四哥寻了甚么不是,我也一定能及时地保你。不如我去回了我皇阿玛,让他把你拨到我这里当差吧。不就是要历练你么?爷来搓磨你也是一样的!”
锡多少笑了两声,只得把藏在袖子里的手掌摊在了雍亲王面前。雍亲王见他手上纵横交叉的都是被竹根划开的口儿,眉头又皱了皱,从本身怀里拽出来一条洁白的手帕,作势就要给锡若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