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皱着眉头问道:“你的手如何了?”
十四阿哥仿佛又哼了一声,这才从树丛的暗影里走了出来。锡若打量着他的神采问道:“如何了?差使办得不顺利?”
锡若赶紧把手今后一撤,见雍亲王面露不悦之色,只得陪笑着说道:“只是些皮外伤。主子皮厚肉粗的,别糟蹋了四爷的这条好帕子。”内心实在是不肯欠雍亲王的这份情面。
锡若听得一愣,又用心说道:“是了。我差点儿健忘,十四爷现在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了。”
锡若一听雍亲王这么说,脑筋里却不知如何闪过了张望乡那张诚恳凄楚的面孔,竟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寒噤。雍亲王发觉到他的异状,俄然狠狠地勒紧了那条给他包手的帕子,疼得锡若立即大呼了一声,脸上倒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采。
十四阿哥闻言又皱了眉说道:“你跟他在户部彻夜查账调拨赋税的事情我都传闻了,另有你差点儿被打了一顿板子的事情我也传闻了。可我现在老在外头跑,对你来讲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要真被我四哥寻了甚么不是,我也一定能及时地保你。不如我去回了我皇阿玛,让他把你拨到我这里当差吧。不就是要历练你么?爷来搓磨你也是一样的!”
十四阿哥先是有些惊奇地看了锡若一眼,随即有些了悟地说道:“你想找人买?是了,你跟西洋人混得熟,想是能从他们那里搞到?十万两银子题目倒不是很大,关头是买来的东西要好使。不然我皇阿玛要指责我乱花国库的银子了。要不……我去找九哥想想体例?”
十四阿哥瞥了锡若一眼,说道:“差使倒没甚么。就你要折腾的阿谁火器营,实在费事。我到处都找不到会制你手里那几把连珠火铳的。偶尔制出来几把,表面上看着倒是差不离,可就是能看不能用,竟成了烧火棍子!”
十四阿哥听得额头上排泄了一层盗汗,赶紧点头道:“你说得对。我方才焦急,一时想左了。看来这事儿还急不得。转头我再瞅个合适的机会,跟皇上提提。”锡若又看着他笑道:“这事儿别光你一小我用力。最好也拉上十三爷。我看他也感兴趣得很,两小我磨嘴皮子总比一小我强。再说……”
锡若听得皱起了眉头。他晓得此时间隔十四阿哥出征西北之日越来越近,如果不能赶在那之前帮忙十四阿哥练成新兵、并且证明这类新的兵器体系更加有效的话,恐怕今后都没有效到的机遇了,不由得有些焦炙。
十四阿哥看着带小萝卜头们在内里疯跑了一天、却仍旧显得神采奕奕的锡若一眼,很有几分恋慕之情地说道:“你倒老是这么好的精力。”
锡若想着想着,冷不防一脑袋撞上了前面雍亲王的后背,吓得往前面跳了一步,却刚好踩在了一块老竹根上面,“呲溜”一声就滑倒在地上,手还戳上了中间暴露空中的竹根,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了起来。
雍亲王淡淡地看了锡若一眼,下一刻却闪电般地拽过他的手,又用一种多少有些笨拙的行动给他包扎了起来,嘴里说道:“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就绝没有收回来的事理。”
十四阿哥无可何如地顿住脚步,回身朝雍亲王说道:“多谢四哥带话。”说着又看了锡若一眼以后,只得又返回老康的寝宫去了。
锡若在内心大叹了一声命苦,只得拎起袍角又跟雍亲王去钻山。雍亲王行动健旺地在山上穿行,熟谙得就跟他们家的后院儿一样。锡若先开端另有些惊奇,顺带思疑他是不是喝了“红牛”,随即才想起这座行宫仿佛就是他卖力整治的,这才恍然大悟,内心却猜不透雍亲王又要派他甚么差事。莫非是要他来做“采蘑菇的小女人”?但是这会儿山上也没有蘑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