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见锡若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想了想便朝他说道:“办完这里的差事以后上我府里去一趟。我让四福晋治一桌酒菜,好好酬谢你!”
锡若渐渐悠悠地爬上马背,闻声又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没吃过他们家的饭。你如果坐在他劈面,还能跟你平常似的一顿吃四大碗饭,我就服你!”
年八喜躬身在前面带路,闻言便回过甚来对锡若说道:“爷,主子说句不怕您恼的话。雍王爷府上那是出了名儿的门槛高,外头多少大人想出来还挤不进那条门缝儿去哪。您倒好,三番五次地驳了他白叟家的面子,这回请您用饭,特地说是福晋亲手安排,您还一副老迈不乐意的模样。主子在粥厂的时候,都替您攥着把盗汗呢!”
雍亲王好不轻易收住了笑声,嘴边却仍旧透着一丝笑意地说道:“本王忘不了你的得救功绩!不过这类得救体例,真难为你是如何想出来的,呵呵……”
锡若闻言却有气有力地说道:“你如果能代替我去就更好了,唉。”
雍亲王焉能不知锡若心中所想,却用心不再理他,本身整了整方才被扯乱的服饰,又对粥厂的官员交代了几句以后,转头瞥见锡若还光着脑袋站在那边,便问道:“你的朝冠呢?”
雍亲王见锡若用一副送灶王爷的架式冲过来,固然刚才被哀鸿冲挤得受了惊,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锡若历经千辛万苦杀到雍亲王跟前,却见他按着肚子一副笑岔了气的模样,不觉有些愁闷,把竹竿塞给中间的戎敏就抱怨道:“主子为四爷担足了心,四爷却站在边儿上看好戏。主子这谨慎肝儿啊,拔凉拔凉的!”
年八喜一溜小跑地颠了过来,一见着锡若就殷勤地说道:“爷,老早就给您备好了。主子在粥厂闻声雍亲王邀您用饭来着,嘿嘿。”
年八喜跟在锡若身后上了马,闻言便扮了个鬼脸说道:“主子如果能得雍亲王他白叟家请一顿饭,就是饿上三天不用饭也没干系!这是多大的面子哪!”说着便沉浸在本身的胡想当中,点头晃脑地沉醉不已。
锡若轻拍了年八喜的脑袋一记,笑道:“放心吧。我如何说也是个御前一等侍卫,哪能被这些饭都吃不饱的老百姓挤倒?再说这里另有顺天府的兵呢,你就放心替我巡查粥棚去吧。”
锡若摸着半秃顶一脸含混地说道:“健忘刚才顺手塞给谁了……”
康熙五十五年三月,西北的局势重新变得严峻了起来。蒙古图尔胡特贝子阿拉布珠尔主动要求参军,康熙便命他率蒙古兵戍噶斯口,随后又启用额伦特为西安将军,左世永为广西提督。
锡若心道,如何想出来的?想破头想出来的呗。此人光会嘴上说感谢,却一点实惠也不给,的确比他的兄弟财神九还一毛不拔的,公然是同一个老爹“敦伦”出来的种!
幸亏过了一会儿,戎敏就领动手捧锡若朝冠的年八喜过来。锡若这才内心一松,赶紧从年八喜手里接过朝冠来戴好了,又夸了他几句机警,却见雍亲王一脸无法地看着本身,赶紧对着他嘿嘿一笑。但是他一想起待会儿还要去雍王府里用饭,却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年八喜闻言嘲笑了两声,见锡若催问得紧,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主子家本来也有一些祖产,算得上小康,只是主子好赌,手气又差,到厥后把家里的东西都变卖光了,只好到贵府上……打工,嘿嘿。”他竟然还用了一个锡若老挂在嘴边的当代词汇。
“唯你是问,是吧?”锡若不等雍亲王说完,本身就替他说出了前面的话,只得认命地滚上马背来,自发地带着小厮年八喜去逛粥厂,还真就顺手抽了根筷子,见着大锅就出来插它一插。几趟下来,年八喜终究憋不住说道:“爷,差未几就得了。归正雍王爷离这边儿远着呢,您老离大锅跟烧火的处所那么近,细心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