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是问,是吧?”锡若不等雍亲王说完,本身就替他说出了前面的话,只得认命地滚上马背来,自发地带着小厮年八喜去逛粥厂,还真就顺手抽了根筷子,见着大锅就出来插它一插。几趟下来,年八喜终究憋不住说道:“爷,差未几就得了。归正雍王爷离这边儿远着呢,您老离大锅跟烧火的处所那么近,细心烫着。”
锡若听得好笑,正想调侃年八喜几句,本身的辫子却先被人从中间拽了一下,几乎没从马背上摔下去,立即大怒地转过甚去,不想却瞥见十三阿哥在背后冲着本身嘻嘻地笑。
锡若渐渐悠悠地爬上马背,闻声又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没吃过他们家的饭。你如果坐在他劈面,还能跟你平常似的一顿吃四大碗饭,我就服你!”
锡若刚听十四阿哥阐发完西北的局势,就立即被雍亲王拎了畴昔跟他到顺天和永平放赈。锡若只好假装没瞥见十四阿哥那气得发青的神采,老诚恳实地跟着雍亲王去查抄客岁蒙受雨灾的五城赈灾环境,耳边闻声雍亲王传了老康“五城粥厂展期至秋”的旨意,又瞥见他一叠连声地经验粥厂的官员务需求做到“饭要一日两舍,中间插筷子不倒,毛巾裹着不渗,凉饭团子要手拿着能吃”甚么的,还亲身走到粥棚和灾黎当中去检视扣问。
锡如有些好笑地拍了年八喜一记,俄然又问道:“对了,你也姓年,跟四爷门下的年羹尧年大人,有没有点甚么渊源?上回他来公主府的时候,我仿佛瞥见你们说话来着。”
锡若心道,如何想出来的?想破头想出来的呗。此人光会嘴上说感谢,却一点实惠也不给,的确比他的兄弟财神九还一毛不拔的,公然是同一个老爹“敦伦”出来的种!
雍亲王好不轻易收住了笑声,嘴边却仍旧透着一丝笑意地说道:“本王忘不了你的得救功绩!不过这类得救体例,真难为你是如何想出来的,呵呵……”
锡若顾不上讽刺雍亲王那副可贵一见的宽裕模样,唯恐有宵小之徒混在乱民当中刺伤这位因为办差而获咎了很多人的冰脸王爷,又见此时雍亲王身边的侍卫和兵丁人手不敷,一时候也没法抵挡住哀鸿潮流般的涌畴昔,本身却被挤在核心鞭长莫及,急得直跳脚。
回到公主府,锡若闷坐了一会儿以后,闻声屋子里的自鸣钟“铛铛当”地敲了几下,晓得去雍王府赴“青菜鸿门宴”的时候快到了,只得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他本来还想拉着福琳畴昔救场,偏巧她一大早就进宫给成妃存候去了,只好自叹不利,关上门本身除下了朝服,又从箱子里翻出来一身月红色的宁绸袍子和马褂套上,在内里罩了一件胭脂红红色滚宝石蓝边的巴图鲁背心,又对着老康赐的大穿衣镜仔细心细地照了几眼,肯定钮子一个都没有扣错、不会被雍亲王嘲弄了以后,这才出门叫道:“八喜八喜,快去给我备马。我要上雍王府一趟。”
雍亲王见锡若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想了想便朝他说道:“办完这里的差事以后上我府里去一趟。我让四福晋治一桌酒菜,好好酬谢你!”
雍亲王见锡若用一副送灶王爷的架式冲过来,固然刚才被哀鸿冲挤得受了惊,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锡若历经千辛万苦杀到雍亲王跟前,却见他按着肚子一副笑岔了气的模样,不觉有些愁闷,把竹竿塞给中间的戎敏就抱怨道:“主子为四爷担足了心,四爷却站在边儿上看好戏。主子这谨慎肝儿啊,拔凉拔凉的!”
锡若轻拍了年八喜的脑袋一记,笑道:“放心吧。我如何说也是个御前一等侍卫,哪能被这些饭都吃不饱的老百姓挤倒?再说这里另有顺天府的兵呢,你就放心替我巡查粥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