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萧慎面露遗憾，“其才德俱佳，若非遇此事，应为国之栋梁。”痛陈弊端之举，无可何如，她也深知，朴重忠告，或为君主所顾忌，朝堂非久留之地，不如尽早脱身。此女子，真脾气，真萧洒，实在令人钦羡！
想起一件事，便接二连三地想起很多事来，商赞忽笑道：“乙丑年，萧相，当时你于翰林院与裴之遥同事，想来是见过的。”
乙丑年科举会试，裴之遥以漕运抵京，报国寺借住。先帝体恤豪门后辈，遣科举主事看望。是日，主事巡报国寺，入诸娘子共住禅房，裴之遥貌美，素衣青衫不敷以遮其姝丽。主事见色心起，诱之，然裴之遥性冷高洁，拒之。又几日，主事酒醉，趁夜潜入，欲迫之，诸娘子惊起，愤而摈除，受主事以肃除功名利挟，屈之，遂瞒。
“此事……只三人知？”商赞竖了三根手指头，顿时萌萌哒，见萧慎点头，他更面露忧色，半晌后，又感喟道，“虽如此，吾等仍处于下风，亲卫军一日归颜氏，一日不得安稳。”天子对皇后态度冷酷，想来奉告他他也不信，至于七殿下阿谁小毛孩子，奉告她何为？皇后庇护着，欢愉安康地长大便好，为君之道，待来日她即位再传授不迟。
乙丑年风月案，商赞不但耳闻，更是亲历，之以是健忘，是因无关己事，未放在心上。商赞捻须沉吟：“唔，萧相提及颜怀信，我已想起，裴之遥入翰林院未满一年，委身于颜怀信，去官退居金陵――小颜后，是她所出。”
春末，各地春旱动静上报，拨款赈灾，其他，无大事耳。
裴之遥不从，整衣出，击登闻鼓上报天听，官官相护，笞责，弗允。裴之遥不馁，禁宫前挥墨泼毫，痛陈朝政十弊，手书一纸，争相传阅誊抄，其文采斐然冠绝京华。得帝召，乃告之主事不轨，帝怒，辄令彻查。左相颜怀信主审，贿赂、狎妓、奸/淫、欺君，数罪并罚，主事夷三族，余下者数十，皆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