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学问、才情、心性――俱自叹弗如!若非颜怀信捷足先登,我或可使她做萧裴氏而非颜裴氏。”萧慎长声喟叹,又觉家中老婆尚在,不好这般对初爱恋人难以健忘,忙绕回主题,“裴之遥嫁入颜氏为妾,深居简出,抚养幼女,窃觉得皇后受其母所教,不该入此歧途。”
一大把年纪还卖萌!萧慎无法,又给了他一个提示:“裴之遥。”
设醺炼丹之事以冲云子之死告终,受此影响,颜党迩来偃旗息鼓,收敛很多气势。忠王子嗣承爵,亦寻到折中体例――睿王嫡次子过继,承爵,之藩并州。独一美中不敷又料想当中,是那与颜逊御前廷争的火牛居士王子元被寻一事由,贬谪处所任一小县官,宦途有望。
巷弄狭小,车马不能进,萧慎令奴婢外候,自去。入内,闻潺潺流水之声,竹桥下引溪灌溉,太湖石数峰,嶙峋怪哉。溪畔草木数株,森森冷绿,蓊蓊郁郁,呈蔽日之势。沿曲径,穿游廊,隔窗见梨树,风来欲雪,虫鸣阵阵,如在山林。既出,君子兰、芍药、绣球花、虞美人等,蜿蜒四壁,姹紫嫣红。农家翁居之,卧其间,招蜂引蝶,度量酒壶,双颊酡红,蜂尝入之,近辄醉。
春末,各地春旱动静上报,拨款赈灾,其他,无大事耳。
萧慎抚须笑道:“袁康与我曾稀有面之缘,我晓他为人,我细说与他,他自会应允,你尽管借信鸽便可!”
萧慎知他所想,笑道:“石泉兄莫急,待我细说。我曾遣人往金陵,欲与裴之遥联络,却得知裴之遥已故去多时。小颜后出嫁不久,她便绝食他杀,既而,权势如日中天的颜怀信退隐归田。”颜氏夺/权之事败露,裴之遥劝不下夫君,他杀以殉志,颜怀信悔而退隐。
乙丑年科举会试,裴之遥以漕运抵京,报国寺借住。先帝体恤豪门后辈,遣科举主事看望。是日,主事巡报国寺,入诸娘子共住禅房,裴之遥貌美,素衣青衫不敷以遮其姝丽。主事见色心起,诱之,然裴之遥性冷高洁,拒之。又几日,主事酒醉,趁夜潜入,欲迫之,诸娘子惊起,愤而摈除,受主事以肃除功名利挟,屈之,遂瞒。
商赞很冲动,但是萧慎将近给这老而无妻无子清心寡欲的老头给跪了,重点不在这儿啊大爷!晓得你只爱花花草草不追八卦奇闻,可也不该连乙丑年那桩连累甚广夷三族的风月案都不晓得。萧慎本想长话短说,眼下也唯有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
萧慎摇扇大笑:“好花,烈酒,怪人矣!”
商赞摘下遮阳的斗笠,掸走瘫在酒坛上醉生梦死的蜜蜂,向萧慎招手道:“来,过来浅酌一杯,楚王昨日遣人送来,才拍了封泥,候着你呢!”
萧慎畴昔,商赞让位给他,也不绕弯,单刀直入:“只你我二人,可从实招来乎?”
好久,商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颤声道:“小……小颜后?她……她为何如此,你怎可轻信?”商赞感觉此乃天方夜谭,颜氏大家狼子野心,皇后为颜氏女,竟不替颜氏谋,比如狼窝里平白无端冒出灵巧敬爱的小白兔,这不逗么?
“此事……只三人知?”商赞竖了三根手指头,顿时萌萌哒,见萧慎点头,他更面露忧色,半晌后,又感喟道,“虽如此,吾等仍处于下风,亲卫军一日归颜氏,一日不得安稳。”天子对皇后态度冷酷,想来奉告他他也不信,至于七殿下阿谁小毛孩子,奉告她何为?皇后庇护着,欢愉安康地长大便好,为君之道,待来日她即位再传授不迟。
萧慎说着,还对商赞眨了眨眼睛,商赞内心卧槽一声:说好的我只是借信鸽呢!如何感觉被卷进旋涡中了,求拉我一把!机谋甚么的好伤害,人家不要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