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殿下即位,推行遗诏,安宁国本!”

皇后看着她小小的头顶,唇角一弯,反正你是个孩子,说些赖皮话也合情公道,算是妙招了。

未央宫。

“臣请殿下即位,推行遗诏,安宁国本!”

颜逊目光如刃地盯着皇后,咄咄逼人道:“殿下何故沉默?心虚或是无可辩驳?”他气得很了,皇后服毒仍敢瞒他,若非他狐疑颇重,派兵截杀苏算,救兵来援,他之所谋定然前功尽弃!

阳光下,甲胄素净如血,刀刃刺目夺目,皇后将这寸余间的生命之危视若无睹,横眉冷对,抬眸望向诸公中起了狠恶争论的二人,朗声道:“林朗策,丁瑾――卿等为皇室臣,大行天子屡施厚恩,乃位列九卿,何如作反?”

皇后缓缓步入,长裙曳地,面对如此剑拔弩张的紧急局面,她泰然自如,面上无涓滴慌乱,清平淡淡地扫视四下,眸中森寒如冰,直视中宫主乃僭越,诸公忙瑟瑟缩缩地垂首噤声。

这江山,说到底是唐家的,楚王如何不牵挂,便有些忧心小侄孙坐不稳皇位。

朝野高低皆觉得她与兄长里应外合,企图蚕食皇位,岂知她竟忍辱负重,冒着生命之危将皇室子息保全下来,幸而她在深宫,颜逊无从抨击。

她走着,眼神清湛且刚毅,气度勇敢,风仪华然。小小年纪竟临危不惧,中间派的朝臣见此,对幼主即位的忧愁便随之少了些,与此同时,是王泊远等人挺直腰杆,气势上竟可与颜党分庭抗礼。

颜逊恨得牙根痒痒,一拍雕栏,额角青筋透露,怒道:“定是余笙!定是余笙!”

……

颜逊此等作为,本是可定罪的,杀他不难,盘根虬结的颜氏又如何措置?新帝即位,又是少主,是否堪负社稷,朝野存有疑虑,不宜血洗清查。

诶,不对,遗诏究竟是真是假,还没个定论呢,到底谁是乱臣!

世人:……

此非惯例,纵观汗青,凡有幼帝即位,先帝遗诏皆如此言明。但是,该乱的还是乱,江山旁落于人的例子比比皆是。

唐潆又笑:“熊罴入梦,靖远郡王妃即产世子,卿家言梦不成作真,又如何说?”

高呼声垂垂歇止,四野阒然。

薄玉领兵入内,英姿飒爽,鸾仪卫同一配装,玄黑锦袍,腰束鸾带,牙牌挂穗。她大步上前,手持绣春刀,行军作战之人本有杀伐果断的凛冽气势,岂是娇养于燕京的亲卫军可对抗,所到之处,如视蝼蚁,将兵士冷眼逼退,再不敢横行放肆,打单朝臣。

商赞躺在藤椅上,翘着腿,手上酒盏已空,懒懒惰散的模样,眯着眼睛笑道:“‘凡国度事件,皆上白皇后’――只这一句,便兴不起多大的风波来。”

颜党当真循分了,起码,临时循分了,门下数位品阶低等的小官被人趁机拉上马,只袖手旁观。但是,统统人都知,这局面不会悠长,老虎拔了牙也还是老虎,更何况颜党的牙还好幸亏的。

唐潆与皇后并肩而行,虽年老练嫩,行动亦是安闲,她在皇前面前本是甘心做个真正的小孩,活泼光辉的,眼下,她将稚气收敛,宿世此生数十年的人生经历足以使她处变不惊。

楚王捋了捋髯毛,昂首望了望天,这一望,便见俩血淋淋的脑袋飞过来,他惊叫一声,忙今后躲――

二人闻言,缩了缩脖子,叹了几声,杜口不言。他们也不想当墙头草软骨头的,可谁不想活?

那御史一顿,另一太仆寺少卿又道:“殿下陋劣,景星庆云乃吉祥,岂能一概而论?”

颜氏有兵不假,凉州定州去京甚远,两万鸾仪卫持刀勒迫,一万亲卫军已如以卵击石,眼下调兵哪还来得及?颜逊不傻,他知现在最好之策便是夹紧尾巴做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返京途中他命人快马报信,颜伶颜邕在京中还被蒙在鼓里,得了信,又惊又怒又恐,忙将门下几桩违法犯纪的案子移交顺天府尹从重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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