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泱遂也凝睇了树上梅花,笑道:“踏雪赏梅,傅大人好不风雅。”说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陆文远身上瞟。

陆文远越来越觉忿忿,只道皇上明显有大把的银子设席,却不肯拿出一星半点来不幸不幸城外的哀鸿。有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不过乎如此了。

朱时泱皱眉道:“朕莫非就不能乐一乐了?”

陆文远道:“可皇上欢愉的时候,城外的哀鸿却在刻苦,皇上笑的时候,他们却在哭,皇上在宫中宴饮,他们却在北风里吞咽冰雪充饥。皇上若能在安乐之余略微念及他们的痛苦,也不该如此浪费。”

一时酒宴齐备,世人便在朱时泱的带领下各自退席,席间喝酒和诗,好不风雅欢愉。各位臣子见朱时泱畅怀,也都垂垂放得开了,一时候真有些君臣同乐的意义。

写春联倒没甚么,内阁中这五人皆是翰林出身,胸有诗书笔墨,不一时便各个写就,拿起来一看,是一个赛一个的笔迹端秀,一个赛一个的文采风骚。朱时泱和朱时济大喜过望,大加赞美了一番,便叮咛宫人妥当支出府库中保存。

本来,自那范哲甫专政,朝中的言官就屡遭打压,时候长了,一个个便吓破胆的吓破胆,悲观的悲观,全都成了张嘴的哑巴,无用的安排,言路庸塞实已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不高兴的只要陆文远一人。他目睹得宴席上各色名品珍羞层出不迭,穷奢极侈,心中更加顾虑城外那些受冻的哀鸿,只道皇上有钱吃喝这些,却没钱施助救灾,也不知是真是假。

严庸故作高深,皱着眉煞有介事地玩弄了一通,翻开一看却满是洞穴。傅潜看似当真详确,剪出来后却两边不对称。最后还是沈纶聪明,先用羊毫在红纸上写了个福字,再沿着表面往下剪,好歹是有了件像样的作品交差。

陆文远道:“回皇上,另有。”说着,又不慌不忙地从怀里取出了几份奏疏,一一展开读了起来。

朱时泱听得皱起了眉头。户部尚书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扑身跪下,咚咚磕了几个响头道:“是臣妄言了,请皇上恕罪。”

傅潜见是天子,忙拱手恭敬答道:“回皇上,陆大人与臣见这梅花开得极好,故意抚玩一番。”

过了个把时候,席间世人都吃喝得差未几了,便各安闲大殿表里活动。严庸和沈纶不常入内宫,此番便只站在满墙的名流书画前啧啧称奇。朱时济和赵咏宁也凑上前去一同品鉴。

朱时泱内心一沉,只道绝望,抬腿就要回殿中去。谁知陆文远却似果断了心神似的不依不饶跟了来,口中犹道:“臣晓得此时说这些会扫了皇上雅兴,但事关性命,不得不说。臣还是想请皇上做主拨款,施助京中哀鸿度过隆冬。”

朱时泱平时只见得这帮大臣刚正严厉的一面,现在看他们露了怯,自是乐得小人得志普通。朱时济见皇兄欢畅,也跟着欢畅。

朱时泱考虑来考虑去,只觉冲突重重,愈发踌躇不已。只因他虽明知陆文远所说才是当务之急,但却又实在怕了独在后宫的滋味。心中天人交兵了一番,只是徒添烦恼罢了。朱时泱又是个得过且过的性子,遂也不肯再多想,只一日接一日地拖了下去。

朝会过后,朝中的一品大员便都奉旨留了下来。恰是陆文远,严庸,沈纶,傅潜,赵咏宁五个。大师都是老熟人了,也不消号召,便跟着朱时泱进了内宫。

可接下来的剪窗花,则是朱时泱在用心刁难他们了。那本是宫中侍女才做的活儿,却让这五个大男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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