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吏还在踌躇,高阳就又开了口:“吐蕃使团千里迢迢来为父皇祝寿,高阳先前不知详情,误觉得是富商富商,如有怠慢,还望来使包涵。”
庶戒的神采更加挣扎了,最后一咬牙,终究还是开了口:“是吴王府的侍卫。”
闻言,高阳也叹了口气,只得安抚道:“不过,你要去封地的事儿,父皇还没下明旨,旁人闹得再凶,也做不得数。现在各国来使纷繁到长安,想来得先忙这个,过段时候,说不得情势就变了。”
高阳不在乎地点了点头,戴上帷帽,出了寺庙,跨马快奔,就去了吴王府。
“哪有甚么功德?”李恪摇了点头,走到一边坐下,“我另有甚么功德?说不得过不久我就得分开长安,去益州到差了,这还是功德?”
“哼。”高阳嘲笑了一声,“不知?我见你也一定与辩机有甚么同门之谊,何必为了他惹我不快?”
高阳合上了手里翻看的书,淡笑道:“三哥,不乐定见我?还是我来的不巧,打搅到三哥的功德了?”
“这……这……”庶戒也不见得是甚么高风亮节之人,他脸上已是有了摆荡,却仿佛顾及着甚么,不敢开口罢了。
高阳久居上位,周身气度岂是普通人能有的?她一生机,声音乃至都未高上一点,庶戒便已被那气势压的额角冒汗了,的确不敢直视高阳的肝火,当下便颤着声道:“是昨日,有人来见辩机,于禅房密聊了好久,以后辩机便跟着他们走了。”
高阳动了动嘴唇,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三哥明天真的没甚么事要和我说吗?”
高阳一愣,这件事朝堂上闹得很凶,固然还没定论,但她也是略有耳闻的,现在李恪这么一说,她内心也不免有些忧愁:“母后不是和父皇说过,把你留在都城吗?这事如何又闹起来了?”
既然是打着给李世民祈福的招牌,高阳自是恭恭敬敬地在庙里上了香,捐了香油钱,又给李世民立了长明灯。一顺溜的事儿做完,她才跟着小沙弥进了寺庙背面。
闻言,高阳刷的站起了身,走到李恪面前,当真道:“三哥!你和我说实话。”
听着高阳的话,即便没有半点本色的感化,李恪内心也安抚了很多,语气轻巧道:“到时再看吧。不过,高阳你这么晚来找我究竟是甚么事?”
“……不知。”庶戒支支吾吾地否定道。
“这就是实话啊。”李恪无辜地看归去,“我府里的侍卫能够只是去净土寺上个香之类的。你在那见着他们了?如何他们冲撞你了?”
“吴王府?”高阳惊奇道,“没看错?”
高阳深思了半晌,心下思路迭起,一时候也不知是该猜忌李恪,还是该信赖只是偶合,毕竟李恪承诺过她替她寻人,而她之前得知辩机之事倒是没和他说一声……恰好错开,也是有能够的,不是吗?她悄悄安慰本身,可心底里到底是不安闲,总感觉太巧了。
李恪的神采僵住了,他躲闪着不去看高阳,说道:“高阳在说甚么呢?我府里的侍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哪晓得他们的事儿啊?”
“扯谎!”高阳痛斥道,“前日我府中来人办理时,他都是在的,本日便不见了?说,是不是用心敷衍于我?”
庶戒垂了头,念了声佛,沉声道:“辩机已是不在寺庙了。”
“小女儿状是浑说?”高阳挑了个尾音,手中的书往桌案上一放,笑道,“那就是说,真有甚么功德了?是不是也得奉告我一声啊?”
“没有。”庶戒白着脸,重重地点头道,“确切是吴王府。”
她端坐马车中,自是不知,那吐蕃的来使竟是在路过她的马车时又再三行了大礼。这一番景象直让那做欢迎的官吏心下感慨:“到底是公主,这气度、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