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扶起高阳，眼里的情义就像是要溢出来一样，他握着高阳的手，劝道：“归去吧，你多久没歇息好了？”贰心疼地打量着高阳的神采。
李恪抱着高阳的手臂颤了起来，他埋在高阳肩上深深吸了口气：“是我的错，都是三哥不好，是我的错……”他一遍遍说着，却绝口不提他以后给高阳传信解释的事。
高阳到底是心软了，缓缓转头，看着李恪，冷冷道：“你的誓词还记得吗？”
想到高阳，李恪内心就想长了草似的，恨不得立马去公主府见她，当下对房遗直道：“我才回京，现在就想着去见见高阳，现在的镇国公主。我就反面你多说了，过几日得了闲，再请你去我府上一聚啊。”
李恪眼底涌上了欢乐，果断地点了点头：“天然。”
房遗直一惊，当下道：“吴王才回京，不先去觐见陛下？”
房遗直苦笑了一声：“一言难尽。”他摇了点头，把诸多话咽回肚，还是劝道：“现在公主不住公主府了，迩来又不知出了甚么事，也不常在道观，吴王还是先去觐见陛下，等公主归去，再见公主为好。”
“实际已经让我了然，我不敢再信誓旦旦，但我在这儿向您包管，我不会像我的父皇那样，我的誓词是刻在心上的。我发誓，而后，我与高阳同生共死。”他当真地看了眼高阳，最后四个字说的掷地有声。
高阳抿了抿嘴角，语气淡淡道：“吴王当初离京，也没想着mm。”
“是高阳吗？”长孙皇后眯着眼，微微复苏过来。
“你还背《将肿子》……”高阳眼眶里的眼泪悄无声气地落到了衣衿上，打出一朵水花，“你是要奉告我‘人言可畏’。”
锦奴从外头走出去，悄悄站到高阳身后，倾身道：“公主，吴王在内里。”
长孙皇后端着一旁的茶杯饮了一口，叹道：“母后就晓得，你三哥返来必然能哄好你。”她搁下杯子，看向高阳道：“你三哥此次在辽东立了大功，你父皇都和我说了，他想立你三哥做太子……唉――”
“好。一辈子。”
李恪的身子就是一僵，下一秒，抱着高阳的手臂就又紧了紧：“三哥返来了，高阳连一眼都不看就赶三哥走，也太狠心了。”
骊山的烧毁宫殿里，玳姬年青时的画像还在那儿放着，宫殿上头却多了一个牌位。高阳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一本经籍，冷静为玳姬念着。
李恪心疼地伸手给高阳抹眼泪，才一下，就皱了眉。他怕手上的茧子伤了高阳的脸，想都没想，便是爱恋地低头吻去高阳脸上的泪珠，喃喃道：“我记得，我从不想违背它，但父皇的权力太大……我敢不要我的命，我却怕高阳你出事……”
锦奴一脸难堪地把高阳的话奉告了李恪，担忧道：“……虽说公主申明儿见，但我想着吴王该出来见见公主，劝劝公主。”她说着说着就低了头，感觉本身越矩了，声音也越来越轻。
大殿外，李恪的马正埋头吃着地上的野草，李恪手里捧着头盔，伸手扒拉着头上的发髻，又理着身上的盔甲，皱着眉头弄了半天也感觉不对劲。才踌躇着是不是把盔甲脱了，就见锦奴出来了。
高阳方才闻声厚重的脚步声就想转头了，现在被李恪抱住，听着耳边熟谙而眷恋的声音，她只感觉鼻子酸酸的。她也不转头，明显眼泪都在眼眶里转悠了，却还倔强地用心冷酷道：“吴王舟车劳累，还是归去吧。”
高阳手里翻书的行动顿了顿，接着便平平道：“请他归去吧，我明儿回道观再见他。”她顿了顿，又道：“就说，就说我母亲去了，他会懂的。”
他的意义，高阳懂了。她伸手回抱住李恪，两小我悄悄地相拥着。半晌，高阳才又抬了头，再开口，语气却温和多了：“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