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到了那一日”,而非“如有那一日”,刘遇也跟着严厉起来,乃至决计把腰板挺得更直,面前的表妹还是前次遇见时那样肥胖的模样,青衣素裙,连个斑纹也没有,袖子裙摆宽广大大的,更衬得她纤柔不堪——但是却已没有上回见到的时候那般颤颤巍巍的模样。
他们天然是各式不肯同那边攀亲的,不过若真是人家生父的志愿.......
她把本身困在闺门后院里,然刘遇却忽地闯出去,要她去看外头的海阔天空。那片六合里的林海不是她最后看到的暮年有力的病人,而是铮铮硬骨、受了很多威胁利诱亦未曾屈就的探花郎。两相反差,几近叫她有些晕眩。
“母亲倘真替mm着想,下一回永宁王如果要见mm,当着大师的面儿,说两句话也无妨。”林徹叹道,“亲戚也是处出来的,若非这几日与mm相谈甚欢,即便是父亲受了三伯父的嘱托,mm在我这里也不过是个名字罢了。母亲既故意求永宁王把mm当亲戚看帮她运营,总得让他有把mm当亲戚看的时候。”
“玉儿这两年在孝中,是不能议亲的,过两年不是有大选?她如果身上的封号,大师不当回事儿,你父亲虽是四品官,她是侄女,原不需去选秀的,可倘若定劣品级来,那一遭便躲不过了。”宋氏叹了口气,虽多少人家把进宫选秀当作鲤鱼跃龙门的踏板,乃至他们林家也算是既得利者,可现在这个并非她亲生的女儿,一旦进了宫去,如果撂牌子了,便于女孩儿名声不好,今后婚配也有碍,而一旦留了牌子......并非谁都有那样的运气,多得是在宫内蹉跎平生、再也见不得家人的薄命人!便就是运气极好,女孩儿被宫内谁选中了指给宗室,也不过是几位上位者的乱点鸳鸯谱,谁说得准呢。倘亲生的女儿,罢休一搏也罢了......不,亲生的女儿也是不舍的,更何况人家临了把女儿拜托给他们,若真的进了宫,他们到了地底下可如何去同林海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