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遇居首坐,皱着眉头抱怨桃花庄也就名字好听,多了几个文人替它吹嘘,招牌的桃花酒名不副实,又说一桌子菜也就那道醉鱼能入口,还是沾的鱼嫩菜鲜的光,厨子的技术还不如藕舫园的李老头。
刘遇捂着脸佯装叫屈:“儿臣冤枉,儿臣惶恐。”
“行了行了,别找这么多理,去吧。”天子也不好说甚么。林徹本来在都察院的时候,忙得脚不沾地的,别说写这些杂七杂八的话本了。厥后他入了文华阁,都说得道飞升了,但内阁是个讲资格的处所,他也不过做些记录朱批、圣言的闲活儿,才有闲心闲情弄这些东西。天子当然信得过林二郎的本领,但是现在还真不是用他的好时节,持续让他闲着才好。
刘遇没开口,戴权仍不敢起,只趴在地上喘气。
皇太后当年也是个雷厉流行、说一不二的女人,皇后还是忠平王妃的时候非常被她重罚过,可惜厥后时过境迁,她也失了当年的脾气,成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等闲不开口说话的。当今以孝治天下,当年的那些恩恩仇怨天然不好再计算,现在白叟家只剩了这么点子兴趣,既然孙子能满足她,就让她再欢畅欢畅罢。
“挺义气哈,那我倒要替宋大人问一声了,如何公子捐了这个官这么久了,就没当过一回差呢,外务账上也没这一笔一千两。除了多份经历交他那儿,公子这五品龙禁卫,到底是个甚么说法?”
“能捐的缺儿虽少,也不短他治国公府的一个。”刘遇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贾珍,“不过马亭好歹跟了我这些年,了局一试的胆量都没有?他敢不敢三天捕鱼两天捞网我还是晓得的,有了空缺天然要紧着他——只要他家银子够,且实在交到吏部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