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祝熙之不复方才惶恐反暴露含笑模样,马文才那里能不知此中猫腻,虽还是利诱于祝公远的目标,却也是放下很多心来,熙之向来不做没掌控之事。
“父亲,莫要感慨,畴昔之事如过眼云烟,转眼即逝,人间从未有美满之事,莫要苛求,莫要沉沦,此皆是您教诲之语。”
话是这么说,马文才于心中倒是欢畅着的,即便这祝公远未曾去整治祝英台他亦是不会放过,若非是他,熙之的身子何至于此?
再回回身来的祝公远已然又是那慎重父老,再不见方才半点失态,只叫这屋内两小夫夫叹为观止,真乃神人也!
“云昊,将小车赶到门前,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脾气?”
真是自小过分宠嬖现在却如此没法无天,真觉得家中之人不管如何可保她安然无恙么?笨拙!
“伯父,您······”马文才难以置信的瞧着兀自暗笑到不可的祝公远,他是从不知另有人如此为人父的,莫非是以逗自家儿子为乐么?本日倒真是见地到了,果然祝家之人皆是不成小觑之辈,熙之如此,熙之父亲祝家属长更是如此。
“可不是寻死觅活么。”连一贯随祝熙之性子而万事皆淡然自如的清茗说话的口气都不甚良善,可见此事恐真就不好结束,“我听闻方才而来的轩之郎君道,老爷似要带着英台郎君回家,说是叫她归去后好生想想,如果想不通便不再允她出来,而后便有了英台郎君将本身关于屋内,扬言如果老爷定要带她归去,她便······便收束于此。老爷现在正气得不可,差点要叫了那大夫来。”
“主子,主子不好了!英台小娘子她出事了!”是夜,马文才拢着祝熙之已然筹办寝息,却忽闻外间传来清茗的惊呼之声,听其之语,恐是祝英台出了甚么要紧之事情。
“七兄!”祝轩之一见祝熙之便恍若得见神明,吃紧往这里疾步而来,脸上焦心与无法之色,其间乃至绊断了木屐的带子而踉跄了几步,于此倒是半分不在乎,只往着祝熙之身边小跑,“七兄你可算是来了,我是不管如何也劝服不了了小九的,父亲早已气煞,这会儿正干坐于另一屋中,我们是如何也不敢打搅的,当今就只得看你的了。”
“你本身且保重些,旁人之事我皆不管的,如果你将本身身子糟蹋坏了,你见我今后可准你再去管你家小九之事?”一边细心熨贴的细细为祝熙之将外套穿好,一边叹了一口气尽是哀怨的说着,恍若受了甚么委曲。
“文才,你且说与父亲听听,不必有所保存,亦不必惊骇传播出去,如果不通之处我自会补上。”捏了捏马文才的手指,祝熙之平和目光当中透暴露些许安抚之意,他知马文才因着方才的事心中必然有所顾忌,然,他亦知自家父亲为人,遂不怀忧愁。
“英台她到底出了何事?”木头小车上,祝熙之紧了紧外套,果然这暮秋的夜里倒是冷的,倒是问着跟在他身边的清茗祝英台一事,“莫非父亲做了何种叫她寻死觅活之事?”
“父亲!”
“咳咳,莫要觉着好玩,若非你父为祝家属长,方才之时那里轮获得你二人侃侃而谈?红颜恐早已喂进了熙之口内了。”渐渐哈腰蹲下,祝公远将散落于地上嫣红的药丸一一捡起,只是那么悄悄看着,而后徒然叹了一口气,“时过境迁,如果那人当时也肯如此相护,我又怎会······”喃喃细语之音,叫旁人听不清所讲为何,然此种感慨却叫人有徒然落泪之心。
未曾想熙之自小何事都一副悠然得意模样,心中骇然之时却也是敬爱的紧!
说及此话,祝公远眼中划过绝望与厉色,说罢便甩袖而去,如果祝熙之一事只是叫他烦心却也未曾担忧,他知自家孩儿自是有分寸的,亦是惜命惜名的。然这小女儿,自小宠坏,竟是如此不知轻重,他真就心惊胆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