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自是莺歌蝶舞,东风拂柳,十里白堤之上游人如织,暖风一吹便可叫人醉上一日。然此时一辆马车飞奔于官道之上,车中人再如何也无甚表情去抚玩这春日丽景,只因心中现在正值三九寒冬,大雪纷飞。
原是那梁山伯于定品之时由着祝熙之的面子被马宁致擢为六品,可谓豪门最高一品,此时很多劣等世家亦是喜爱于他。他那几年之前本该因病归天的母亲却因着祝家之力请了当世名手而活了下来,但是倒是此处出了不对。原是梁山伯之母财氏虽已知梁山伯与祝英台之事,却非逼着梁山伯娶本地县令之女为妻,梁山伯本是不肯何如经不住母亲以死相逼,遂与那县令之女订了亲,快快行过采取之礼,恐这几日就要过门了。
伸脱手将伸直于马车角落当中的祝英台搂于怀中,祝熙之悄悄揉了揉她的头顶,柔声道:“如何会,我上虞祝家的女郎谁家不是赞美着才德兼备、容美姿雅,你又不是不知家中门槛已是差点被媒人踏破了,又怎会做此种设法?是梁山伯其人目光低劣,买椟还珠,与你无关。”
“熙之!”远远听得一熟谙人声,祝熙之不做二人想也只定是马文才,果然不过一个晃神之间马文才便呈现于面前,为本身撩起散落于胸前的青丝。
听闻此言,祝英台默不出声的将头埋进住祝熙之怀中,一时之间全部车间里边静极。
梁山伯一听此种话立时神采煞白,转过身子果见姿容秀美的祝熙之眉眼含笑的站着,风仪无双,然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心下骇然,祝家七郎多么人物?如有人赞其风雅仙姿,为人温润如玉,那么此人定是一点未曾体味于他,真正解得其人之人都知祝家七郎绝非好相与之辈,更加得当应说祝家七郎最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
几日之间的披星戴月二人方才仓猝赶到会稽,一下车便已有了马文才身边仆人云昊在驿亭等着,面上尽是焦心之色,见着祝熙之过来后忙着迎上去道:“熙之郎君我们还是快些吧,本日已是结婚之日,此时恐连六合礼都行了,我家郎君已在梁家等着你们了。”
数语之间泣不成声,面上泪痕点点如同白玉浸液,清楚哀戚却不输分毫高傲。
祝熙之如何不知祝英台方才表示不过怒极反笑,然他祝家女郎又如何会同普通女儿家做疯颠之状,即便昔日英台可为着与梁山伯双宿双飞而不顾及性命,然朝夕之间情爱幻灭却只能叫她更加清楚,她如此要强脾气,如何也不会做浅显女郎状,只得说现在这祝英台方是去了情爱的真正祝英台,沉着矜持而好胜争强,不肯逞强半点。
祝熙之此时不言其他,开门见山问道,有些事拖得越久而晓得本相之时也越疼。
“如何了?”
不过半个时候的模样,马车已然行入一山明水秀的小村落,前临水,后背景,果然水秀山灵出人杰之地。远远便可闻声有喜庆热烈之声,再往里行着已然可见火线高悬着的红灯笼,正红之色瞧着就叫民气中微涩。屋表里填满道贺之人,看似恐是将这一村之人皆请了来罢。
梁山伯,很好!很好!我祝家一等王谢未曾嫌弃你不过是豪门以后,信守信誉,待你三年以后入仕来娶得我mm,我亦是暗中相帮,你倒是好的很,不过显扬一时竟能背信弃义,做此等寡廉鲜耻之事,此番我若不叫你支出百倍千倍之代价便不配人叫我祝家七郎。
“你只是已知本身是有夫之妇时还是念想着我这旧人?”祝英台面带调侃,一步一步走近梁山伯,其咄咄逼人之势竟是叫梁山伯不竭后退着,惊惧非常。
“但凭七兄做主,英台绝无贰言。”若说这人间另有谁可得她全般信赖,那么非祝熙之莫属,若说谁最能叫叛变之人生不如死,非祝熙之莫属,祝英台亦是清楚此点,遂将统统都交于祝熙之办理,她的七兄从不会叫她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