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少年并未松开他的手,反倒背对着他,把他的两只大手放在少年那纤细劲瘦的腰间,道:“你一起被红玉她们挟持,应也适应了御风而行的感受吧,眼下入夜天寒,你身上伤又未病愈,实不宜在此地久留,因此我们不得不加快脚程了,你临时忍忍吧。”
说话间有一缕如墨青丝从少年肩头滑落,拂到肖彧的脸上,既而又被晚风吹走,飘荡而过。
相互仍未消褪的短促喘气声又融会到了一起,连带着两人之间被炙烤得灼人的氛围。
“你的手腕有没有事?”力量稍稍回炉,他谨慎翼翼地抚上少年的手臂,待要触及伤口时,又慌仓猝忙想从身上找出一条洁净绢帕来细心包裹,低头一看,却瞥到了本身那一身已经褴褛不堪的衣衫,又不得不难堪地顿下行动。
不知过了多久,孟珩才勉强挣扎着从青年的度量中坐起,却又把手臂撑在青年两侧,俯下身来,一张脸贴得极尽,细细察看着青年烧了两团红云的面庞。
肖彧会心,反握住少年的手,压下那略微的不适之感,紧紧跟从着少年的脚步。
孟珩笑着摇了点头:“此地距都城千里之遥,你又如何能得知?左不过是有人用心流露给你,引你入彀罢了。”
这才又开口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眼下上路首要。”
“我说你此人,蠢也要有个限度。你看我这个模样,像是有事么,嗯?”孟珩斜眯起他那双水波粼粼的眼眸,又好气又好笑地傲视着青年。
语罢又是悠悠一叹:“可我此时倒是光荣我的笨拙,若非如此,还不知究竟何时才气见得珩儿一面……”
偏头躲过青年愈发深沉凝睇的视野,孟珩冷哼一声,缓缓道:“你老是这般笨拙。”
比不得孟珩现在有灵力护体,这一起下来,肖彧的神采倒是有些惨白。
孟珩瞥他一眼,没说甚么,却悄悄握住了青年有些冰冷的手。
话落回过神来,公然感觉身上一股气味窜动,温温的,暖暖的,从唇齿间逸散开来,逐步流淌至四肢百骸。
“何况……”他喉咙高低转动,声音变得嘶哑而低不成闻:“我怕不跟着你,你又消逝不见了……”
肖彧怔愣了一瞬,旋即才明白过来,脸上又是困顿至极,忙干咳两声,强作粉饰,哑着嗓子下认识承接少年的话,道:“好、好些了……”
是少年的血。
两人疾行一个夜间,至次日拂晓朝阳未升之时,方停下了脚步。
肖彧微微晃神,下认识答了个“嗯”,双手却有些生硬地微微悬在半空,并不敢触碰那看起来不盈一握的腰肢。
孟珩把肖彧的神采尽收眼底,内心感觉好笑之余,不知怎地,又有一种轻松、豁然的脉脉高兴漫溢上来。
“珩儿,你……”他想伸开口说甚么,少年为了救他割破手腕以血相喂,他感觉他必必要说些甚么,但是感情鼓荡间却难以言表,眼角余光瞥到少年割伤的手腕,心头当即被另一种心疼的情感所代替。
他撑动手臂,缓缓拉开了两人的间隔,瞥到青年似有些镇静无措的神情,才嗤笑一声,道:“我是问你现在,有没有感觉身上好一些了?”
不,应当说自方才阿谁突如其来的吻开端,这类滚烫的感受就从未消逝。
红着一张脸的落日瑟瑟地收敛了最后一丝余晖,冷风骤起,入夜渐寒。
口中倒是抬高了声音,开端解释道:“此处名叫玉面山,确是与你们密查得来的动静无二,这几月以来,我便是一向待在此处……嗯,疗伤疗养。此番带你前来,也是因为这玉面山的仆人是个……心善仁慈的,他洞里有一方上好的疗伤池水,能够借来为你疗养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