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泰是皇亲国戚,身份比陈初哲如许的浅显官员要显赫很多,就连现任山东巡抚也要给他几分薄面,陈初哲的顾虑想必也正出于此。如果此番陈初哲向弘历揭露了国泰,而弘历看在皇妃的面子上,没有严惩国泰,那么随之而来的,必然是猖獗的抨击。
一时又想起皇上交予本身的差事,和珅温声问道:“十二阿哥的题目,主子答复了。主子大胆,也想请十二阿哥帮主子一把。”
“和大人借一步说话。”十二阿哥小小年纪,说话的语气却老成慎重。
陈初哲这才将信封收好,沉声道:“要不是此次事件非同小可,我也不会赶在夜晚来找你。我此番进京述职,有一事不知该不该上达天听,特来就教和珅兄。”
陈初哲见和珅如有所思,便明言道:“此人在布政使任上,向山东境内各州县的官员公开索要贿赂。登州府莱阳县的县令沈新同拒不交纳,竟被他命人活活杖毙,其罪过令人发指。”
永璂收住了笑意,正色道:“你说说看。”
和珅安闲道:“皇上方才,将安排寿宴的差事交给了主子。说是必然要让太后老佛爷对劲,可主子并不晓得老佛爷的爱好,是以犯了难,还望十二阿哥能够提点一二。”
和珅看着永璂尚未完整长开的脸庞,莫名地就想起弘历本日说的话,天家贵胄,权势之下最缺的就是亲情。
和珅大喜过望,赶紧施礼拜谢道:“主子多谢十二阿哥提点。”
“玄月老佛爷寿辰,在清漪园宴请百官,和大人想必也在受邀之列。”永璂边说边打量着和珅的神采。
永璂一愣,他假想了很多的对策,却健忘了在寿宴当中,老佛爷是寿星。弘历所做的统统,都是为了她白叟家欢畅。考核阿哥的目标一样也在于此,谁能哄得了太后高兴,谁就能得了皇上的嘉许。
陈初哲瞠目结舌地看着和珅,回神后连连摆手道:“千万使不得,使不得啊和珅兄,我乃一介读书人,如何能与那伶人伶人之流混作一谈。”
见陈初哲目光灼灼地盯着本身,和珅深切贯穿了甚么叫本身挖坑本身跳。
和珅一愣,国泰这个名字他印象深切。乾隆朝赫赫驰名的大赃官,是汗青上和珅的翅膀虎伥之一。不过国泰案发,该当是在乾隆中前期,国泰升任山东巡抚今后。如何陈初哲会在此时提到国泰?
陈初哲拿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山东国泰”
梨园班主细心瞧了瞧和珅的脸,大惊道:“您......您不是那天登台的......”
陈初哲闻声脚步声,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见和珅风尘仆仆地进了屋,歉笑道:“和大人,这么晚了还来贵府叨扰,鄙民气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说着递上了一个精美的信封,信封上题着“菊花诗八韵”五个字。
“此次寿宴,皇祖母特邀王公大臣赏菊,这菊花的寄意......”
“我又何尝不想悄悄将这事盖畴昔,可我这内心头,老是煎熬着。那但是一条性命啊!”
“贤弟但是姑苏府人士?”和珅俄然问了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
陈初哲将脑后的辫子挪到前头,里头异化的白发触目惊心,和珅惊道:“贤弟,你......”
陈初哲见和珅沉默不语,心下焦急,两眼死死地瞪着和珅,一副纯洁节女随时筹办以死明志的模样。俄然间,他不知想到了甚么,神采变了变,几经踌躇还是开口道:“和珅兄莫要说我,以你的面貌,正旦官生,扮哪个不是绰绰不足?”
和珅讶异地抬眼,谨慎应道:“不知十二阿哥这是......”
和珅缓了神采,笑道:“贤弟不必介怀,我知你为官廉洁,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六十两。你我乃同年,情分深厚,实在不必如此。不知贤弟此番登门,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