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闻言沉吟半晌,指尖轻叩着桌案,轻声叹道:“如果我没记错,此人的父亲是四川总督文授,已故哲悯皇贵妃的伯父?”
和珅一愣,国泰这个名字他印象深切。乾隆朝赫赫驰名的大赃官,是汗青上和珅的翅膀虎伥之一。不过国泰案发,该当是在乾隆中前期,国泰升任山东巡抚今后。如何陈初哲会在此时提到国泰?
现在永璂随太后住在寿康宫,老佛爷的爱好,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永璂略一深思,笃定道:“皇祖母喜好听戏,最喜好的是南巡时在扬州听过的三庆班,闲来无事她白叟家还会本身唱上几句呢。”
永璂的话说得非常含蓄,和珅却听懂了他的意义。弘历现在正值英年,储位空悬,寿宴当中,面对着百官群臣,必然会想个别例考核阿哥们的学问品性。此次寿宴的主题是老佛爷定下的,是以这考题,必然就出在菊花的意象中。
和珅讶异地抬眼,谨慎应道:“不知十二阿哥这是......”
安知陈初哲接道:“如果和珅兄情愿,鄙人能够教你啊。总归戏本子是新写的,也不能和前人比较。”
和珅安闲道:“皇上方才,将安排寿宴的差事交给了主子。说是必然要让太后老佛爷对劲,可主子并不晓得老佛爷的爱好,是以犯了难,还望十二阿哥能够提点一二。”
“和大人借一步说话。”十二阿哥小小年纪,说话的语气却老成慎重。
和珅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蹙眉道:“何事?”
陈初哲见和珅沉默不语,心下焦急,两眼死死地瞪着和珅,一副纯洁节女随时筹办以死明志的模样。俄然间,他不知想到了甚么,神采变了变,几经踌躇还是开口道:“和珅兄莫要说我,以你的面貌,正旦官生,扮哪个不是绰绰不足?”
陈初哲这才将信封收好,沉声道:“要不是此次事件非同小可,我也不会赶在夜晚来找你。我此番进京述职,有一事不知该不该上达天听,特来就教和珅兄。”
和珅见他面色断交,毫无筹议的余地,挫败地扶额。他忘了,封建期间的读书人都自认高人一等,登台唱戏这等抛头露面的下九风行当向来为人们所不齿。
可和珅却不这么看,在和珅眼中,翰林院就相称于当代的研讨院,像任大椿那样醉心学术的人才,做个修书编辑的大学士,就是最好的安排。可到处所各府道衙门任职的人,不但需求学问,更需求经历和才气。弘历此举意在让陈初哲堆集实干的经历,假以光阴,这位状元郎必然会成为一方大员的。
陈初哲点头应道:“恰是此人。”
“再过些光阴,便是老佛爷的千秋寿辰,此中有一节,我让人请了扬州的三庆班到园子里为老佛爷贺寿。如果贤弟情愿,这戏本子能够创新重写。将山东的民情冤情都写出来,这主演的小官生就奉求贤弟了。”
陈初哲将脑后的辫子挪到前头,里头异化的白发触目惊心,和珅惊道:“贤弟,你......”
和珅猛地坐直了,盯着陈初哲的脸猛瞧。陈初哲被他看得难堪,嘲笑道:“和珅兄......你这......”
“我又何尝不想悄悄将这事盖畴昔,可我这内心头,老是煎熬着。那但是一条性命啊!”
“贤弟但是姑苏府人士?”和珅俄然问了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
永璂一愣,他假想了很多的对策,却健忘了在寿宴当中,老佛爷是寿星。弘历所做的统统,都是为了她白叟家欢畅。考核阿哥的目标一样也在于此,谁能哄得了太后高兴,谁就能得了皇上的嘉许。
陈初哲见他慎重其事,也正襟端坐起来。
和珅沉默着,俄然想起方才那信封上的题字——菊花诗八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