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闻言一口茶呛在了嗓子里,低声咳道:“纪某明天,总算晓得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了。和大人说的没错,当明天子就是这局中的变数。”
不想纪晓岚却摇了点头:“和大人......你想得太简朴了。你可别忘了,当年的孙嘉淦是何人物,三朝元老,就是天子也得谦逊三分。现在的钱沣,如何能跟孙嘉淦比拟,这可不是如法炮制的案子,只怕是条一石二鸟的毒计。”
纪晓岚惊奇地望着和珅:“和大人,你不会真的觉得,刑部的一份结案供词,就能瞒住皇上吧。且非论皇家在处所的眼线和耳目,那样缝隙百出的供词,就是放在你我面前,都能够暴露马脚,更何况是呈供御览。皇上既然默许了刑部结案,就是不想再究查下去的意义,或许在皇上内心,也感觉愧对那些被无辜连累的读书人吧。”
“这么说,此次钱沣的案子,也是效仿当年孙嘉淦一案,要将多省的读书人全都拖下水,再来一场旷日耐久的笔墨狱?”
和珅有些宽裕地将帘子放下,却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纪晓岚透过册页偷着瞧他,禁不住劝道:“和大人,你就是再看,钱大人也得坐在那囚车里。那木枷少说也得有廿一二斤,只是苦了钱大人,这阴雨天被这么折腾,今后不免会落下病根。”